都笑她過分了。
孔雀旗袍是月之的嘔心力作,她跟靜宜商量先在店裏擺幾天,鎮鎮場。靜宜自然沒有意見,換下來之後就被掛在店堂的顯要位置作展示。
三個女人在最角落的白橡木桌邊喝茶吃點心。不時有客人推門進來轉悠,不過有得力助手米洛在,月之可以放心地跟朋友聊天。
點心是靜宜從蒲公英捎過來的栗子酥和切片蛋糕。近來她們不約而同嫌棄自己有小肚腩,三餐都跟貓似的隻吃一點點,這幾塊小糕點便權當晚餐了。
於晴忽然碰碰靜宜的胳膊肘,嘴巴朝店堂裏一努,低聲說:“老趙的女人來了。”
靜宜回眸,果然見陳妍在衣架前仰頭細看,臂彎裏抄著坤包,一副剛下班的架勢。
“不會是來查老趙崗的吧?”於晴用氣聲詢問同伴。
靜宜沒吭聲,月之說:“你想多了,她又不是第一次來。”
陳妍在孔雀旗袍前站定後就再沒挪開步子,米洛迎上去,“陳小姐,你想挑旗袍麼?”
“這一件真漂亮,我可以試試嗎?”
“啊,這是客人定製的,已經賣掉了,你要試的話,我得問問月之姐……”
於晴搶在月之前麵走過去,“那是靜宜的旗袍,借在這裏放兩天的!”
陳妍驚詫轉眸,見是於晴,眼裏先閃過一絲怯意,隨即縮回撫弄旗袍的手。於晴已經走到她跟前,眼神銳利,笑中帶刺。
“而且這旗袍靜宜穿比你穿好看多了,你還是看看別的吧。”
月之也走了過來,和顏悅色說:“陳小姐,你也喜歡旗袍麼,我給你推薦兩款怎麼樣?”
陳妍低眉斂目,急促地說:“不著急,我下次再來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竟推開門,匆匆離去。
靜宜嗔怪於晴,“你幹嗎呀,把人都嚇跑了!”
於晴瞪她一眼,“你男人都讓給她了,衣服也要讓給她?”
“你說什麼呢!當年又不是她插足,她和老趙是後來的事了……”
“我不管!要沒有她,你和老趙興許還能複婚呢!”
“我可沒想過……”
月之把兩人推回桌邊,又對於晴說:“你真是瞎操心,靜宜現在有惠正民了,還惦記老趙幹什麼?”
於晴說:“老趙有錢啊!又是思瑞的親爹,將來那些錢不給思瑞給誰?”
月之說:“他肯定還會再婚的。”
於晴痛心疾首,“這才是我覺得靜宜傻的地方!趁老趙複婚的念頭還沒死,你跟他談好條件,回頭把經濟大權握在手裏,老趙愛幹嘛幹嘛去!現在好,你跟他較真,找了別人,先不說惠正民靠不靠得住,靜宜隻要一結婚,老趙對她們母女的態度肯定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不是把他往別人懷裏推嘛!”
月之笑,“這樣也不錯啊,往後各自安好,兩不相幹。”
“我是心疼那些錢!憑什麼便宜了那個女人呀!”
靜宜說:“要真能為錢忍下這口氣,當初我就不離了。別的事或許我還能睜一眼閉一眼,可找女人那種事,我真的……”
月之深以為然,“我也覺得,老趙這些年花邊新聞不斷,靜宜犯不著再把自己往火坑裏推。其實陳妍人挺好的,文文靜靜,對趙斌又一心一意,倒是趙斌朝三暮四,恐怕將來會辜負她,唉,愛錯人也不是她的錯。”
於晴搖頭,“你們真大方。”
靜宜說:“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再要想不開,我也別活了。”
於晴哼道:“要是陳子輝敢這麼幹,我奸夫淫婦統統宰了!”
月之咬一口栗子酥,挑眉道:“話別說太滿,這年頭有錢了不偷腥的男人我還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