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勳尷尬,“戶口本找不到了。”

“會不會忘車裏了?”

“應該不會啊!我這包在車上都沒打開過。”┆┆思┆┆兔┆┆在┆┆線┆┆閱┆┆讀┆┆

“我幫你拿手機的時候說不定掉出來了。”

歐陽勳又快速翻了一遍公文包,確定沒有,掃一眼還在加長的隊伍,歎口氣說:“那去車裏找找吧……一會兒回來還得排隊。”

兩人在車裏找了好多遍,還是沒結果。

歐陽勳忽然變得很沮喪,靜宜安慰他,“看來是忘家裏了,那就明天來吧。反正我們也沒揀日子,不迷信那些。”

縱有再多不甘心,證件不齊民政局也不會給辦,左右無法,隻能回家。

回程路上,歐陽勳異常沉默,到一個十字路口時,他對靜宜說:“我先送你回家吧,戶口本我一個人找就行了,萬一不是丟在家裏,你跟著我亂跑也不是個事。”

靜宜點頭,想了想說:“我回家也沒什麼事,你送我去蒲公英吧!”

等歐陽勳輾轉到家,父親笑吟吟地迎上來問:“登記上啦?哎,靜宜怎麼沒來?說好來家裏吃飯的呀!”

歐陽勳沒理父親,黑著臉衝進廚房,趙珺梅還在灶台前擇菜,背對門口,聽見兒子進來也沒轉身。

“戶口本呢?你把戶口本藏哪兒了?”歐陽勳質問母親。

他吼聲如雷,把歐陽雋也惹怒了,“歐陽,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歐陽勳指著沉默不語的母親氣憤道:“你問她!我昨天明明把戶口本塞進包裏的,今天到民政局一翻包,沒了!早上我這包就擱沙發上,拉鏈也拉得好好的,如果沒人拿出來,戶口本不可能自己長腳跑了吧?”

歐陽雋狐疑地看向老伴,“珺梅,是你拿的嗎?”

趙珺梅把手上擇的菜往籃筐裏一丟,抹淚說:“是我拿的!我,我想想我就不值!”

歐陽勳雙手叉腰,氣不打一處,正要再咆哮幾句,被歐陽雋及時推出廚房,“你去房間歇會兒,什麼都別說!越說越傷人!我來勸勸你媽!”

歐陽勳躺在床上正生悶氣,聽見有人敲門,似乎是來客人了,他沒動,豎起耳朵聽是誰。

來者是趙斌,一進門就喜氣洋洋喊:“姑父!姑媽!我來給你們道喜啦!姑媽,還做什麼飯呀!走,我接你們去蒲公英,咱們擺一桌好好吃!”

歐陽勳聽得又好氣又好笑,這混不吝雖是一番好意,卻沒什麼眼色,也不先掂量掂量這裏的氣氛,直接火上澆油來了。

他凝神細聽,母親自然是一百個不開口,父親則支支吾吾,試圖把一個“事故”含糊遮掩過去。

歐陽勳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對趙斌說:“別慶祝了!根本沒登記成,戶口本讓我媽藏起來了。”

趙斌眼睛瞪得銅鈴大,“啊?”

趙珺梅氣鼓鼓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趙斌急得撓頭,“不是都講得明明白白了嗎,姑媽你怎麼又來氣了呀?”

趙珺梅含淚指著兒子,厲聲控訴,“我昨晚上一夜沒睡!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居然養了頭白眼狼!”

這熟悉的訓斥令歐陽勳臉色一白,手扶門框,心情在明暗間交替,他隨時可以爆發,可以反駁母親,但那有什麼用呢?除了讓母親更加痛苦,讓自己更加難堪。

趙珺梅哭訴給趙斌聽,“我養大這個兒子,花的心血是你媽養你們的十倍,可我得著什麼了?”

歐陽勳默不作聲回到房間,坐在椅子裏發呆,他既無法對母親的反複產生強烈的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