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他可以獨居荒外,可以一如既往照顧她,完全不必管別人生死,與這些人虛以委蛇。
他恨不得剔除所有礙眼的存在,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
可話到頭來卻說不出口,怕她反感,怕她厭惡,怕她知道自己還是這麼不可理喻惡心冷血。〓〓
他第一次覺得,不管是從前或者現在,他還是這麼無力頹唐。
可能他真的適合做一個廢人吧。
池鬱落寞地想著。
嘴角卻倏然被溫柔溼潤觸滿。
“別想了,如果我做得不好,你慢慢告訴我,我來改好麼?”
懷裏的人親著他,纖柔的手臂慢慢環住他脖頸,輕柔地貼住他的臉。
似愛1撫般地,她仰起頭,踮腳在他唇邊極慢地親吻著,一點點描繪他的唇頰眉眼,悄然融化著他的冷意。
池鬱僵了似的站著不動,胸膛卻克製不住地跳起來。
心胸有股急切的渴望要隨著觸動脫殼而出,卻被他死死扼製在心底。
她一定又在敷衍了。
明知道他拒絕不了這種勾1引,卻還放肆不住地拉扯他底線,直到下次再次上演。
她哪裏是什麼純1欲無辜的小白兔,隻是仗著他偏疼寵愛故意放肆而已,到了明天,她又會故技重施,繼續對別人施舍美好。
池鬱沉著眸陰暗地攥緊五指。
下一刻,脖頸上的細手忽而收緊開來,柔軟的觸碰壓至他胸`前,她挨著他,魅1惑般輕哄,“別生氣了,大不了回去再家法罰我,嗯?”
“……”
女孩兒勾著他,精致的小臉仰起,紅唇半引1誘半疑惑地微張開,吸引著他的視線。
池鬱沉沉看了她半晌,忽而抬起手。
“別什麼家法了,就現在吧。”
“……”
解禁的那一霎,那人猛然握住她的腰,貼著唇瓣倏然反攻輾轉。
他喉結湧動著,手掌按著她後腦報複般狠狠咬住嫣紅一角,逼著她更深入地靠近自己。
激烈的吮吻過去,兩人都克製不住地靠著對方急劇喘1息。
慕淩慌忙中攀住他脖頸,忍不住低聲要求,“外麵還有人,我們回去再……吧。”
“不。”
“有些記憶要格外深刻才好。”
他冷聲說著,逼著她再次仰首。
“可你的傷還沒……”慕淩猶在掙紮,最後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銀光漸落,店鋪前的燈火逐漸熄滅,後門在昏暗中隱隱開啟。
慕淩回到小院已經筋疲力盡,隨意沐浴一番倒頭便睡,直到第二日,她才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某些不對。
“池鬱,昨天那個人是誰,你認識麼?”
不然為什麼好端端地發脾氣,還害得她累了一夜。
“……”
榻邊垂坐的人緩緩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戚家旁係,無關緊要的人而已。”無關緊要到,隻是威脅了他半生的仇敵之子罷了。
他低垂著眸,長指若有若無地捏著她的腕,似乎什麼都沒放在眼裏。
可被捏著的慕淩立時意識到,這家夥昨晚就是為這個耿耿於懷折磨了她一夜,不過她當時也沒想那麼多,誰知道來到鄉村野地,還能遇上皇城的人啊。
而且鎮上所有人都對此理所當然的樣子,若不是從小在這邊長大,那對夫婦怎麼可能對他如此緊張看重……哦不對,還有高階幻器可以用。
慕淩詫然想起自己身上戴的掩護麵具,她跟池鬱用的都不是凡品,七階以下根本不可能識破她們的真實麵貌。
而自從吸收真靈之力後,她的修為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突破到七階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