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底有什麼人在暗中窺視她們也不甚清楚,如果裏長真是皇城來的探子,他們所求的肯定不小,留個店鋪,也相當於留個心眼,暗中還能打探點情況。
就是不知道她們這一走,會不會連累別人。
算了,興許是她想多了呢。
慕淩拍了拍腦袋,隨意揮開腦海裏的念頭,拒絕某人的隨行要求直接行至店口。
經過一夜救治,裏長已經逐漸轉醒,看到她過來還掙紮著要起來道謝,“昨夜多謝姑娘贈予丹藥,戚某實在感激不盡……”
他撐起身在下人的攙扶下吃力地躬身致謝,而後又拿起數枚珍貴的元石謝禮,溫文有禮地根本看不出有另一個人的痕跡。
慕淩婉拒幾聲,隨即狀似無意般開口,“裏長原來姓戚……”
“正是,戚某雖未能跟隨父姓,但的確是在周家長大的。”
戚塵目光清正,神情隱隱帶著感激,“在下幼年曾被遺棄,幸得爹娘撫養疼愛,才無病無災完好長到現在,這些天麻煩姑娘了,等傷情過去,我再親自登門給二位致謝贈禮。”
“不必。”看著確實不像個歪的,難道我看走眼了?
慕淩看著他坦然的樣子暗自感歎一番,確認沒有感應到對方體內有修煉的痕跡,這才起身離開。
門前身影消失,剩下的藥師與夥計這才轉身反複回想著店主臨走前的交代,暗暗計較著如何穩當看好門店。
兩人都是土生土長的邊鎮人,心裏也沒有什麼壞心思,各自給患者上好傷藥便退至一旁歇息。
房門一關,後房頓時陷入寧靜。
靜默中,窗邊木沿無聲打開,一道身影悄然無息落入地麵。
“你倒沉得住氣。”
來人冷聲說著,漆黑的眸森涼地掃向榻上那道身影。
本該毫無修為安靜等在院落裏的人,此刻魔元混凝,落下時竟帶著壓迫,重重魔氣鬼魅般襲向對方。
像被突如其來的情景嚇到,戚塵驚恐地撐著身體往後退了幾寸,語氣都打著顫,“遲公子?你,你為何如此?”
池鬱聞言沉沉審視向他,眼眸譏諷,“不必裝了,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可我告訴你,你們想要的東西,不存在——即使存在,你也不可能有機會奪走。”
他話音漸沉,凝向戚塵耳邊的聲音淩冽得像要把他耳膜震碎!
“告訴凝淵閣,我能把它弄起來,就能把他毀下去,再惹我,我可不敢保證這玩意還會不會存在!”
話落,魔元無聲扼住他脖頸。
窗外木沿翻合作響,來人身影一晃,頃刻便消失在眼底。
……
慕淩回到院落時男人已經安靜地倚在了橫榻上,手撐著床欄百無聊賴地捏著她的小衣裳,手指翻動像在折疊作亂。
慕淩看到那長指捏著的地方瞬間紅了臉,咬牙切齒地扯回東西,“這些我自己會收拾,別搗亂!”
真是,她發現這家夥越長越回去了,一開始學人頹廢憂鬱,現在病嬌得跟什麼似的,翻臉比女人翻書還快,不是找事就是發脾氣。
他就是故意等著這一天讓她來哄,然後使勁折騰她的吧。
……不得不說,慕淩差點就猜中了真相。
池鬱被拆穿了也沒變過神色,長指指著榻上胡亂堆放的柔嫩衣裳,麵色坦然,“不是要整理衣裳,這些以後要帶上,留著穿給我看。”
“……你還提上要求了你。”
而且誰要給你看,這些她就是,就是買來看看而已,絕對不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