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1 / 3)

,她心裏事情實在太沉。

在又一次翻身的時候,身邊的範文軒也動了一下。

黑夜裏,他的聲音又低又沉。

“冬冬,我們在開始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在我這裏,你可以隨時開始,也可以隨時離開……”

謝冬芽沒做聲。

士可殺不可辱,她懂得的。她在等範文軒自己說出後麵的話,以保全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

半晌,他沒有說話。

謝冬芽數著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

他們倆明明睡在同一個被窩裏,肢體之間卻沒有任何的接觸。這是他們同床共枕以來破天荒的第一次。

他們下意識是有共識的,對吧?謝冬芽想。那麼其實到了時候了,到了找到一個方法解決目前巨大難題的時候。

總不能尷尬地把這夜過到天明,那就又會徒勞無功了。

但範文軒就是沒有繼續說話。

謝冬芽繼續數著自己的心跳。

範文軒開口了,“你想做什麼,跟我說一下就行。”

他是老實人,最後還是放棄了主動說的機會。

謝冬芽在黑暗裏咬了咬唇,她很後悔今晚沒有喝點酒,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她說:“文軒,我們用離婚來解決一下目前的問題吧。”

第22章 .

如此的曆曆往事,盡是滿地的晦氣,誰都不願意回首那曾經的滿目瘡痍。如果不是在眼前的謝逢春,謝冬芽已經很久很久不去想叔叔那場葬禮的前前後後每一寸細節了。

可是,遺憾的是,那過往的每一寸印象的細節,自坐在她麵前的謝逢春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滲透出來。

在各方麵,他都很正常地體現了一個體麵的接近四十歲的男人的平均狀態。啤酒肚、絡腮胡、泛著幾簇白發的板刷頭,價值上萬的眼鏡架在臉上,一身用料講究的挺刮的私人定製中式服裝像個LOGO一樣把“藝術大師”烙印在身上。

謝冬芽把目光調到他的眼眶,掛的彩那叫一個相當濃鬱,可見叫裴霈的小姑娘的跆拳道學得很紮實。

謝逢春每次見謝冬芽都要占一個先機,這個先機就是搶先發難。

他從鼻子裏冷冷哼了一聲,“謝冬芽,我在你組裏被暴力毆打了,你怎麼處理?”

站在謝逢春身邊的他的合法妻子補充了一句,“謝老師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在劇組這種地方被公開侮辱,必須把人送派出所!”

謝冬芽這才有空把眼神在這個女人身上放了放。這個女人昂著頭,抱著胸,目光咄咄逼人。

謝逢春的妻子溫敏,從前是市交響樂隊彈豎琴的,家裏長輩都是音樂學院出身。按照基因遺傳學來說,和謝逢春門當戶對,珠聯璧合;按照性格匹配度來說,也確實天造地設、舉案齊眉。

雖然她姓溫,但儀態和講話從來不溫,一開口就把處理方案擺在了謝冬芽麵前。

謝冬芽笑了笑,“那就報案吧,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謝逢春和溫敏同為一愣,或許沒想到謝冬芽居然沒同他們爭鋒相對。也或許因為謝冬芽的順從和平靜,讓溫敏準備好的吵架落了空,她倒顯出了幾分失落的意思,臉上茫然了一下,便坐了下來。

謝冬芽居高臨下望著他們兩口子。

“這本來就是你們自己內部的矛盾,小編劇是你們自己找的,糾紛也是你們內部發生的,不管是你們對他們做的事,還是她們對你們做的事,都和劇組沒有任何關係。”

謝逢春抬起頭,以他的智商突然明白過來,一旦謝冬芽兩手一攤,全部醜聞就要他自己在台前擔待。

想通這一刻,他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