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3 / 3)

謝冬芽想起自己八歲的時候,麵對婚姻搖搖欲墜的父母,根本做不出範亦可這麼積極主動的主觀行為。她那時候隻能客觀地等待著父母做下最後的決定。

看來八歲的她和八歲的範亦可,雖然繼承了張係作精一脈相承的作的做派,但作的心理軌跡完全不一樣。

範文軒抓起她拍在額頭上的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昨晚你和可可說什麼了?”

對付完範小姑娘,還有這位範大教授得對付。謝冬芽自覺自己才是被吃得定定的那個。

謝冬芽舉手投降,“以後不會說了。”

範文軒握緊她的手,想了想,突然說:“尹老師和山海在談戀愛。”

謝冬芽從表情到動作到語言都定格住了。

範文軒繼續說:“陳校長的確想過撮合我和她。但我跟陳校長說,我是有愛人有家庭的人。”

謝冬芽知道自己有點控製不住嘴角往上揚,可偏要講出虛偽做作的話,“這……不太好吧,不能把和你不成的……推給塗師兄吧?”

說完,她想,哦,自己原來可以這麼茶啊?

範文軒捧起她的臉,看到她的眼睛裏,“冬冬,十幾年了,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你習慣性口不對心,我早就習慣了。”

謝冬芽乖巧地“哦”了一聲,任由範文軒把她按進懷中。

範文軒說:“山海一直喜歡尹老師。拍《土地》麵試演員的時候,他因為不適合角色氣質把尹老師拒了,那時候他們就認識了。”

謝冬芽驚訝地“啊”了一聲,隨即意識到最重要的一個點。

她回抱住範文軒的腰,“你是真的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自己。唉,問題還是在我,昨天才看透這回事。”

範文軒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想要將她收納進自己的身體好好保存一般,“這些年你太忙了,也太累了。你信我,以後的事,你可以全部安心交給我。”

他的語氣很鄭重,埋在他懷裏的謝冬芽聞言輕輕一震。

範文軒是很少會做出承諾的人,這是他的迫於現實的自知之明。謝冬芽心知肚明,故而,她也從不需要他作任何承諾。

然則,十幾年來,他破天荒頭一回向她做出了承諾。他是君子,無能為力的時候,從不輕易承諾,此刻既然一言既出,那必然是千金般重了。

謝冬芽仰頭看向範文軒。她不忍心重複追問,他是在承諾從今而後,她遇到的所有事都可以交付給他嗎?

範文軒好像知道她心裏的疑問一樣,他眼神堅定如磐石一般望牢她。

這是一種……謝冬芽想著,是安全感吧?

是的,是安全感。

於是謝冬芽安心閉上眼,靠在範文軒的懷裏點著頭。

等謝冬芽梳洗完畢畫完妝,打掃的阿姨正好進來換被罩床單。她自認臉皮還是薄了點,這被罩這床單的戰後遺跡,讓她很難麵對阿姨職業麵容下正八卦著的內心,於是低著頭,腳底抹個油,先滑出房間了。

範文軒倒是篤篤定定、很是坦然地把疊得平整得跟剛拆了包裝袋似的被罩床單遞給阿姨。

何秋已在門前待命,穿了一身她平日裏不常穿的職業套裝,齊耳短發梳得一絲不苟,就差戴一副黑框眼鏡,把自己變身教導主任了。

二十年前,十歲的何秋到謝教授家拜年,認識了十五歲的謝冬芽。

後來,二十四歲的謝冬芽因為《仰望我的土地》成為了一個成功的年輕製片人,十九歲的何秋經常去劇組找謝冬芽以打假期工的名義蹭明星合影。

再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