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蕪已經在吃了,沒等風策吃兩口,他風卷殘雲般把飯菜全部下肚,正拿著最後一個盤子舔完擱下,意猶未盡問風策:“尊上,你剛剛問我啥?”
風策:“……”
“以後我們還是分開吃飯吧。”
最後風策給自己點了個菜,盛了米飯吃過晚飯。
天未黑,樓裏便點起了燈,這時一個身穿白狐襖子的少年從三樓下來,一股子書卷氣,白玉似的臉,一雙狐狸眼垂下看著階梯,眼瞼上紅痣被燈光映得顏色越發鮮豔。
魚蕪也看了過去,驚訝得合不攏嘴:“這個人居然比溫別還好看!”
這要是風澈聽到了得把你大卸八塊。
風策隻覺得世間美人各有風韻,這人傲骨一身,氣質如蘭,美得十分玲瓏。
已經是飯點,座無虛席,那少年沒了位置坐,皺著眉站在樓梯口看了看,魚蕪忽然走過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少年就跟著魚蕪過來了。
風策隻好起身和人互行了拱手禮,才重新坐了下來。
少年氣質若蘭,身上也帶著蘭花香,淡淡開口:“我叫許夷蘭。”
“風策。”
許夷蘭開口便帶著睥睨他人的傲氣:“聽說世子是在書房裏長大的?”
風策如實回:“寒窗苦讀十二年。”
加上幼兒園十三年,結果沒等到高考。
許夷蘭又問他:“你最喜歡什麼?”
風策不假思索:“自然是錢和命。”
許夷蘭忽然笑了一聲,抬眼看向他:“我喜歡兵書和法書。”
許夷蘭繼續說:“你這打扮看起來不像來文考的,是要參加武考?”
風策解釋道:“我並不是來參加科舉,隻是來雍都見見世麵。”
鄰桌一個穿著六扇門的錦衣男子聽去了,小聲道:“嘁,不來參加科舉肯定也是別有目的,鬼才信隻是來雍都玩玩的話。”
這點嘀咕聲在這飯點正常人是完全聽不到的,風策如今占了風澈的身體也便聽得一清二楚,他側目看了人一眼,目光犀利。
“想說什麼,不大點聲說清楚?”
那人看了眼風策後,見風策麵目凶煞不好惹,立即收回目光,裝作沒聽見風策的話,和桌上另外幾位同僚吃菜聊天。
風策極其不喜有人對他裝聾作啞,皺起眉。
魚蕪見狀,直接一步過去把人從飯桌上拎出來,再一把丟在風策麵前,一同吃飯的捕快見狀紛紛站起身拔出刀,卻不敢輕舉妄動。
風策看向匍匐在麵前的人:“不打算把話說清楚?”
那人想爬起身被魚蕪一腳踩著背,怒氣衝衝吼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劉本續!你惹不起!”
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分分探頭側目看過來,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風策側身坐著,支起一條腿抬起下頜,低睨他:“你是說,我惹不起你?”
許夷蘭大抵猜到劉本續出言冒犯了風策,風策才動的手。
這劉本續的風評一向極差,就是是他剛來雍都也有所耳聞:“不過是吏部尚書的二兒子也敢和世子爭鋒,我聽說你準備參加今年武考。”
“我還聽說,有何乾清在,你想奪魁是癡人說夢,依我看,武考學子這麼多,你能上榜得看祖墳能不能冒青煙。”
被當眾這麼貶低,劉本續氣得麵目扭曲:“你看個屁!你不就個解元,狂什麼?長得和女人一樣也配參加科舉?下賤玩意!呸!怕不是靠屁股才得了解元!”
風策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示意,一旁的魚蕪一腳把人踹翻過身,一腳踩在他胸口,劍跟著指著人喉嚨。
許夷蘭冷看著他:“男人又如何?女人又如何?倒是比你這徒有人模樣的玩意好,你都能參加,我為何不能參加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