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

驚燕能看到的,能感觸到的風策也能,但不同的是麵對事物的不同思緒,並且此時,驚燕是感受不到風策的存在。

風策知道是係統所為,問他:為什麼我在驚燕身體裏?

741:驚燕成魔資料,你要的。

風策:我要的是文本資料,不是親生經曆。

741:隻有嚐人苦楚,才知如何勸人善行。

由於風策現在在驚燕神識裏,她的記憶也複製了一份給他,這些記憶就像走馬燈一樣在風策腦中播放,斥的風策有些暈乎,隨後,驚燕便拿起擱在桌上的劍離開房間。

這是離廬州最近的一個客棧,驚燕心情極好,哼著曲兒用黃油紙包了兩個熱騰騰的包子揣手裏,邊吃邊去破舊客棧旁幾根木頭搭起的馬棚裏牽出自己的馬。

棕色的馬兒已經被店家喂飽了,驚燕牽出馬兒,把剩下的一個包子揣懷裏,抬手摸了摸它頸後順滑的鬃毛。

風策也已經將驚燕的記憶梳理好,才知道她這是去廬州赴約,還是作為武林盟主的女兒要去見魔教教主的兒子。

風策陪著她在馬上顛簸了半日,在午時之前到了相約的老地點——廬州橋。

霜後的太陽有些刺眼,先前這個時候蕭黎,也就是魔教少主早就在橋上等著她了,但驚燕在橋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來往的人擦肩接踵,但沒有一個是他,於是失落又惆悵地倚在橋上看風景。

風策很耐心陪著她到晚上,看著一輪清月從湖麵升起,她也終於覺得餓了,從懷裏掏出早上剩下的一個包子。

這包子表皮已經幹了,硬邦邦的,她啃了幾口後,眼淚就巴巴往外流,那窒息的疼痛傳到風策心裏頭,讓風策也很不好過。

從不知道男女之情是什麼的風策是沒法和驚燕感同身受的。

但風策和驚燕一樣,知道蕭黎今天為什麼沒有來。

在此之前,發生過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在廬山武林大會舉辦過後魔教來襲,驚燕看到曾向她擔保絕不傷人害人,要和她一輩子行俠仗義浪跡天涯的蕭黎。

第二件事便是在武林各大門派世家聯手進攻魔教時,有人告密導致行動慘敗,由於武林盟主損傷卻極少,以及她和蕭黎的關係被挑出,便紛紛指向是她告密,導致家族門派備受議論,直到她父親退讓武林盟主身份,這件事才慢慢停歇。

驚燕是被關了將近三個月,眼見和蕭黎三月一約的日子來臨,冒著被打斷腿的風險想盡辦法逃出家門,隻為和蕭黎赴約。

此時驚燕滿身苦楚無人傾訴,想到被冤枉的滋味更是不好受,加上蕭黎沒有來,仿佛世間唯一的支柱倒下,便是再也沒忍住。

驚燕先是掉眼淚,再是嚎啕大哭。

風策被驚燕情感逼壓得心性將將不穩,眼前畫麵就跳轉到朗朗白日。

視覺差還沒調整過來的風策被晃得腦袋一片空白,隨著驚燕勒馬停下進城回家,就被幾個認出她的人指指點點。

驚燕劍一出,才平息他們的話,因為沒有聽太清,以為又在嚼舌根說她是白眼狼逆賊一類,便惡狠狠逼問:“你們說我什麼?”

有個人提醒:“二小姐快回去看看吧,你們白家山莊昨晚被魔教教主血洗了。”

驚燕頓時如遭雷劈,手上劍也握不穩,連騎著的馬也忘了,轉身就往家裏跑。跑出一段距離才回了神智,呼嘯跑回來把馬給騎上,鞭子一揚狂奔回家。

然而火紅楓葉裏的山莊隻剩下一片廢墟。

山莊已經被大火燒了一遍,廢墟之下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風策直覺比先前數倍的窒息感爬上心頭,壓得他呼吸不過來,驚燕此時哭得並不大聲,隻是身體在顫唞,從廢墟下拖出一具具屍體的手在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