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想到溫別雖然厭惡惡心他,但此時他頂著風策的身份,溫別應該拒絕不了已經喜歡上他的心,隨後就把模樣變做了風策模樣。

風澈想爭取一把,倘若溫別願意繼續喜歡著,他便能永遠得到溫別。

他激動得有些顫唞,說道:“溫別,我是真心喜歡你,我願意放下一切,不當魔尊了,我改邪歸正,你原諒我好不好?”

溫別手捏緊了刀柄,被風澈一句話怒得青筋暴起:“你騙我一次,我尚且會信你,你騙我兩次三次,簡直是在找死。”

風澈跨過門檻,猛地朝溫別跪了下來,慢慢一步一步用膝蓋挪過去:“溫別,你忘了我們曾經是如何相愛的嗎?你若是覺得我在欺騙你,你大可以殺了我,我甘願死在你手裏。”

溫別眉心微微一皺,隨後又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之前頂著這張臉時還很有骨氣,沒想到隻是惡心我的手段,風澈,你倒是挺大能耐。”

溫別見著風澈靠他越來越近,抬手刀尖抵在他眉心。

……

魔域大殿內此刻安靜無比。

被斥退下的菁訣一直暗暗候在大殿外頭,風澈離開許久後,他再三確認裏頭毫無動靜,才悄悄走了進來。

隨後,他就看到倒在地上毫無氣息的風澈軀體,本以為無人的他驚得後背發涼,腳步一頓,隨後忍著心驚觀察了一陣,見地上的人一動不動,才微微鬆了口氣,抬起腳步謹慎地走過去。

菁訣走到人麵前,輕輕喊了一句:“尊上。”

沒有回應,隨後,菁訣又彎下腰試探拍了拍風澈的肩頭,卻依舊毫無動靜。

他這才發覺麵朝下倒在地上的風澈十分不對勁,立馬將其翻了個麵,一探才知他魂魄已經不在軀體裏,隻留了肉/身在這兒。

菁訣不由得輕輕冷笑了一聲,帶著得逞的意味,隨後將風澈從地上扶了起來,將人往殿後帶去,大殿後的暗殿裏,魔域熔爐內的業火依舊在熊熊燃燒著,菁訣看著那火,手有些發抖。

隨後,毫不猶豫將風澈這具軀殼丟了進去。

丟進去後看著火將風澈軀殼吞了個幹淨,菁訣大鬆了口氣,原先有些發白出汗的麵色此時有些紅潤起來,但心裏頭依舊虛得很,生怕被人發覺他弑了主,立即離開了此處。

一直走到大殿外,暴曬在魔域烈烈陽光下,菁訣才稍稍鬆了口氣,雖然恐懼,但更多的是興奮。

一種壓抑許久,複仇了的快/感充斥心頭。

——從前些日子風澈踩著他臉罵,他就知道原先的那個風澈回來了,從風澈罵的話裏,也知道風策和風澈原來不是一個人。

風澈雖然是他們真主子,但一直以來並不把他們當做一回事。

風澈這人,不僅對敵人凶殘無比,對無辜人心狠手辣,對他們亦是如此。

他們這些下屬但凡做得不如他意便被隨意打罵辱殺,隻將他們當做下等牲畜來看。

這人與隻和他們相處幾個月的風策,簡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菁訣沒有魚蕪那麼膽大。

魚蕪在知道風澈不是風策後,先是呆愣了一陣,而後在風澈辱罵風策時直接瘋了,反駁一句,開始雞蛋碰石頭,被丟進了熔爐。

而菁訣,是看著魚蕪被丟進去的,他對此不敢怒更不敢言,隻能忍辱蟄伏,以待時機。

——而這不就,時機來了。

菁訣抬頭眯著眼睛看向太陽,隨後,展露出許久未露出的笑容來。

丟進熔爐便灰飛煙滅,無再生的可能,風澈正想著繼續往前,讓溫別手裏的刀傷了他來博取溫別關懷,讓他心軟。

他怎麼算,也沒能算到會被自己養大,最為乖巧的那隻狗給咬死,意識到要灰飛煙滅時,風澈想回去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