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與簡行在談笑風生,簡行似乎很喜歡這條賽道,極其少見的,他耐心地接受著記者的采訪。
若是以往,簡行多數會給一個臭臉,讓記者都不知道如何提問。
塞繆爾來到蘭珩身邊,道:“他很開心。”
蘭珩愣了愣,看了一眼塞繆爾,略有尷尬地點了點頭。
這是塞繆爾與他說的第一句話。
蘭珩本就不是話多的人,雖然比以往更健談,但也隻針對車隊內部的人。雖然許多人被蘭珩沒話找話的方式弄的滿頭霧水,卻為了不打擊蘭珩,硬著頭皮往下接話。
“他在為你的冠軍開心。”塞繆爾道。
簡行自己拿下分站冠軍,都不會如此激動,最多就是冷酷的麵容微微放軟。而此刻的他,毫不吝嗇展露自己的驕傲自豪,恨不得讓所有人被他的快樂感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簡行是真的很開心。
蘭珩困惑地看著塞繆爾,顯然不能理解對方為何要與自己搭話。
塞繆爾道:“你和簡行提過他的駕駛風格嗎?”
蘭珩定定地看著塞繆爾,道:“提過。”
“結果怎麼樣?”
“沒用。”
塞繆爾苦笑:“猜到了。”
就簡行這脾性,別說他們倆來猜了,就算簡行的母親親自上場勸說,也無法讓簡行動容分毫。
更何況,駕駛風格這東西確實難以改變。簡行的年紀還小,接觸的事太少,總是會認為,自己現下擁有的就是最好。
塞繆爾:“如果簡行不對自己的駕駛加以糾正,他一定會被反噬的。”
反噬的結果,無非是傷殘,又或是死亡。
蘭珩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也曾多次想和簡行說起這件事,但簡行多數是以調笑著的打鬧過去,又或是刻意的引誘,將話題繞到其他事上來。
二人心知肚明,蘭珩知道簡行是在轉移話題。簡行知道蘭珩在想什麼,但他不願在這種事上與蘭珩起紛爭。
蘭珩:“他不會聽我的。”
塞繆爾糾正:“他不會聽任何人的,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這就是他的獨到之處。他隻聽從自己的內心。”
賽車運動需要車手具有強大的精神,很顯然,簡行擁有堅如磐石的意誌。正是這股穩定的意誌力,能夠讓他在複雜的賽道上保持沉著冷靜,並找到最合適的走線。
“看過方才的比賽回放嗎?”
蘭珩搖了搖頭。
如今網上傳得瘋狂,不論是在傾斜角度極大的3號彎超車,又或是與伊桑·揚在彎道處的碰撞……
越是往後看,眉宇鎖得越是深。
即便蘭珩也是賽車手,即便他也處在這條賽道上,即便他明白,賽車手必須時刻抱有無畏之心。當他看到這些驚險畫麵時,依舊感到膽戰心驚。
他很好奇,簡行怎麼敢?
再度回想,簡行確實是敢的。
簡行將賽車事業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這是不對的,”塞繆爾歎息道,“我以前也是這樣,年紀越大,越是深感自己的渺小與愚蠢。若他一直無視生命,一定會自食惡果。我想你必然不想看到這個畫麵,不是嗎?”
蘭珩沒有回答,他在思索衡量。
“他來找你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