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突然想吻蘭珩,他問:“吵架能接吻嗎?”

蘭珩的手似乎頓了頓,簡行有著得逞後的小得意,卻又聽到蘭珩拒絕道:“不能。”

“做/愛呢?”

“不能。”

簡行仰著頭,費勁地看著蘭珩:“那我們能做什麼?”

蘭珩將簡行道頭撥正,以便更好地吹頭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說:“能冷戰。”

情侶之間的吵架總是伴隨冷戰,二人用盡最刁鑽、最惡毒、自以為攻擊力最強的話語來貶低對方、辱罵對方,好像這樣,就可以讓對方感同身受自己當時的怒火。

有那麼個瞬間,那些可怕的話語幾乎要從簡行口中吐出。但一想到蘭珩,他便說不出口了。

他不忍心。

簡行:“但我不想冷戰,我想和你熱戰。”

蘭珩輕輕點了點簡行的後腦,略有責備道:“坐正。”

簡行故意搗亂:“如果我不呢?”

“不吹了。”蘭珩關了吹風機,將吹風機放回原處。

簡行摸了摸頭發,已經幹透了。

蘭珩打算走了,簡行卻一把將蘭珩推到了牆上。這樣的姿勢讓他像是霸王硬上弓,但簡行也顧不得這個動作有多尷尬。

簡行啄了啄蘭珩的唇角,軟著嗓子道:“不生氣了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和你冷戰。”

蘭珩靜靜地看著眼前之人的麵孔,明明說刻意的服軟,卻總是帶著一股侵略性,仿佛低頭的人不是對方,而是自己。

簡行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服軟,讓蘭珩認為,自己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兒程度地重要。

在下一秒時分,簡行又總是會打破他這種妄想。

不可否認的是,蘭珩在簡行心裏確實有分量,不然的話,這麼驕傲的人也不會一次次低頭。

人與人的心意想法不能互通的壞處就是,你永遠不知道,這點分量究竟有多少。

差一點,就是差之千裏。多一點,又也許是浩瀚無垠。

蘭珩:“我害怕。”

“別人都是避免危險,”蘭珩道,“你總是主動尋找危險。”

蘭珩終於肯正常和他溝通,這讓簡行大喜過望,他迫不及待解釋道:“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我腦中就是有一股信念逼著我這麼做,好像我不這麼做,我就會遺憾終生。我的行為……確實很危險。但是,我不是成功了嗎?”

“而且現在賽車的安全設施很完善,我不會有事的。”

任何體育賽事都會設置安全設施,來盡可能保護運動員。但任何運動都存在危險,人類無法完全避免。

“我想支持你的一切。”蘭珩這麼說著。

簡行像是看到了希望,剛欲開口,又聽到蘭珩道:“可我害怕。”

蘭珩也確實是不怕死亡的,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絕對不會懼怕極限帶來的風險,就算因為比賽事故死亡,他也不會眨眼。

但他不會去主動尋死,他會將自己的駕駛保持在安全的極限邊緣。

簡行不同的是,他總是致力於打造任何超高風險的、炫技的、高難度的、一旦失敗就要付出慘痛代價的駕駛。

這對他來說很刺激,很熱血。

哪怕知道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亡,簡行依舊會這麼做。

簡行吻著蘭珩,道:“讓你害怕了,對不起。但是,你應該相信我呀,你男朋友這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

上一次在這個話題上,簡行也是用這樣的方式讓蘭珩妥協,讓蘭珩不去想這事。這一次似乎重演,蘭珩又淪陷在簡行的甜蜜攻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