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二人不是一個校區,再後來也不是一個學校,簡行多數情況都是一人獨來獨往。可在孤單的校園生活裏,卡梅倫總會給他帶來點意外。
卡梅倫當然知道簡行是怎麼想的,當時的情況,昆廷·肯特和瑞可德裏的合同即將到期。而身為青訓營最出色的一個車手,他很有可能會接替昆廷·肯特的位置。
即便是輔佐一號車手塞繆爾·李,他也心甘情願。
可為什麼……
一號車手要換成簡行?
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卡梅倫忍著劇痛站起身,迅速淩厲地往簡行臉上錘去。簡行躲避及時,卻無法避免地擦過顴骨。
顴骨附近傳來火辣鑽心的麻痛,因為在眼睛附近,他甚至有些眼前發黑。
卡梅倫冷冷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讓我做二號車手?”
大部分車隊都有資源傾斜,所謂的一號、二號車手的序號,已經將車隊重心體現得淋漓盡致。
再好的車隊,也隻有一位車手能夠獲得冠軍。車隊的冠軍策略也隻能為一人製定,這注定了要委屈另一位車手。
簡行搖晃著頭,想將那些虛幻的重影揮出腦海。眼前的畫麵逐漸恢複清明,卡梅倫又來給了他一拳。
這下簡行也不甘落後地給了卡梅倫一拳,他不躲,二人兩敗俱傷,都是照著往死裏打的力度進行。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這幅畫麵,一定會認為二人之間有著無法挽回的血汗深仇。
“你可憐我?”卡梅倫吐出一口血水,哈哈大笑,“我去你媽的,沒爹的雜種,老子我就是死了,也不需要你的可憐!”
方才簡行還處於渾身熱血、理智盡失的邊緣,這一下,他的心裏飄起了鵝毛大雪,渾身如置身冰天雪地中。
所有的溫度瞬間冰降,化作北極圈的寒川。
簡行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微微俯身看著卡梅倫。卡梅倫以為自己逃不了這一下了,反抗不過,就選擇安然麵對。
可簡行隻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又直著身走了。
卡梅倫有些眼花,剛剛好像有什麼在燈光下一閃而過,似乎是……項鏈?
這個想法讓他感到荒唐,這怎麼可能?
他忘了是什麼時候,但他是記得的。
當時他見到簡行的母親,他頭一次見到如此動人的女人,於是抱著目的來到簡行的校區進行求和。為了表示自己心意,他還從路邊攤隨便買了條鏈子作為禮物進行賠償。
這麼多年,簡行一直留著?
這副麵孔是絕對不能出現在鏡頭下的,剛從新聞發布會的房間裏出來,就臉上掛彩,等會兒再走出來同樣掛彩的卡梅倫,媒體又要胡編亂造。
簡行選擇走了一條小道,在充滿攝像頭、攝像機的圍場內,這裏是少有的清淨。
走出去沒兩步,簡行就碰上了蘭珩。二人視線相觸的瞬間,蘭珩的臉色就冰到了極點。
簡行毫不猶豫上前,蘭珩伸出指尖小心緩慢地隔空碰著簡行的嘴角,有些滲血。看血液顏色,應當是不久前的。
指腹始終距離傷口毫厘,簡行卻誇張道:“好疼。”
蘭珩看了他一眼,另一手捏著簡行的下巴,將簡行的臉轉過一半。
這半邊臉也是紅腫得厲害,甚至有些發青。
雖然簡行沒有說這是誰幹的,蘭珩的心中卻有了答案。
蘭珩問:“打回來了嗎?”
先是愕然,隨後簡行才點點頭:“打回來了。他比我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