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毀就行。”
花田算是花妖的半個軀殼,她能在花田裏來去自如,花田也是她最好的藏身之所,正因如此,她躲在花田裏不敢現身也不能動用妖法,在初初眼裏就是在原地等死。
初初話音剛落,周邊的花莖抖三抖,震落幾片花葉。
但這片花田不僅是花妖的藏身之所,好夢鎮的鎮民也都在花田裏。
初初並不是不知道,隻是這些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許砳砳說:“趁花妖不敢現身使用妖法,先找到鎮民再說。”
子午花田原本有擅長法陣的穿山甲設陣法輔助,穿山甲已死,子午花田的迷陣自動消失,初初憑嗅覺就可以輕易找出人族所在的位置。
更何況人族的聚集點還生起篝火。
當迷陣被解除之後,燃點篝火的位置更是暴露無遺。
——好夢鎮的居民,便是在妖怪的眼皮子底下“避難”的。一舉一動都在妖怪的注視之下。
許砳砳在心裏打著腹稿,組織語言和人族交涉,神武蛇主動問道:“小廢物,你準備直接出麵和人族交涉嗎?”
許砳砳問:“有什麼問題嗎?”
神武龜“嘶”聲一笑:“你最好是以大妖怪的身份自居,用恐嚇將人族趕回好夢鎮,省時又省力。”
許砳砳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神武蛇簡單粗暴的妖怪思維,說:“恐嚇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人族社會和你們妖怪也不一樣。”
「恐嚇」隻能救得了他們一次,可卻救不了他們下一次,就像「米其」也沒法永遠保護他們一樣,隻有學會自救的人族才能好好活著。
神武蛇陰冷地“嘶”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哦,不一樣啊……嘶~可能真的不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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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舔著幹草,火光在每個人不安的臉上躍動。
不遠處震地的打鬥聲讓他們心頭擂鼓,這是他們來子午花田“避難”近半個月從未曾遇見過的情況。
好夢鎮的居民緊緊地靠在一起,攥緊手中的子午花花莖,他們依靠篝火取暖,卻又遠離火光,努力藏身於子午花田中。
外麵的打鬥聲很快便又停止了,隻剩風吹花莖搖晃摩攃的沙沙作響和他們各自的心跳聲,將內心的恐懼不斷放大。
過度緊繃的神經被恐懼拉扯著,一點風吹草動就令他們感到恐慌,以至於聽到由遠自近的腳步聲,在場年紀不大的孩子都打著顫捂著自己嘴巴,默默吞淚,不敢哭出聲來。
腳步聲靠近時,他們倒提一口涼氣,忽然聽見對方問道:“是好夢鎮的居民嗎?”
——無人敢應。
卻默契地悄聲折下一把子午花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喉結滾動的吞咽聲,泄漏了他們內心的焦慮和緊張。
他們聽到對方又說:“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不用怕。”
話音落地,好夢鎮居民就看到一個一身風塵仆仆的少年撥開子午花莖,出現在他們眼前。
少年的身後還牽著一個黑衣少年,黑衣少年眼睛上蒙著一圈醫用紗布,像是眼盲。
鎮上居民看到許砳砳徒手撥開子午花莖,當下就已經信了他幾分,神情鬆懈下來,畢竟這半個月來偷襲他們的妖怪,都是從上空攻來,對子午花田十分顧忌。
但是——
在許砳砳剛剛探頭出來的那一刻,還是有幾位過度緊張的鎮民朝許砳砳拋去花莖。
迎麵有異物襲來,許砳砳下意識想要躲,寄宿在他體內的神武蛇眼珠滴溜溜一轉,難得主動地迅速出手,在許砳砳抬起手格擋的瞬間,一陣銀白霧氣以許砳砳為中心震蕩開去,將迎麵砸來的子午花莖和身側的子午花株一並震開,甚至還將花株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