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無進取心,怯懦。
對於這種在一個小地盤上幾代人作威作福的家族,季寒素和竺昭昭是不會把他們朝好處想的。
而且,季寒素任捕頭都多少天了?之前還狠狠下了一把周家的麵子。胡家與周家世代矛盾,季寒素算是間接幫了胡家,於情於理都該早就與季寒素接觸。結果卻是到年關下了,才派了個四六不懂的仆人過來說一通大話,就算是試探,也太傻了。
竺昭昭略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翻過年來,最先來拜訪季寒素的,卻是方家村的族長,他是來接方九婆回去的。
“不去!我家的哥兒與兒婿都在這,我何必要一個人住到村裏去!”
“九婆婆,怎麼能說是一個人呢?村子裏那麼多人,可不都是您的後輩?”族長可不敢對方九婆來硬的。
“族長,我也知道你為的是什麼來的。你且放心,戶籍我是不會改地方的。”方九婆喝了一口茶,穩穩的道。
方家村出了方九婆這個節婦是能減稅的,可方九婆要是走了,那牌坊要挪走,方家村減稅的實惠自然也沒有了。每年的年節朝廷給方九婆送禮,路上也會給村民一點實惠。
“九婆婆……”
“落葉歸根,我死了總得埋進祖墳裏,族長你就放心吧。”
總算這句話是讓族長的擔憂落在了肚子裏,還算安心的走了。
接下來兩年,季寒素也是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問題——真有臥牛寨的餘孽來找季寒素報仇的,當年他放走的那些哥兒與婦人就有知道真相的,跑會臥牛寨藏在外頭的莊子上告狀,結果讓季寒素給一網打盡了。
還有聽說劈山縣繁華,集結了一幫人意圖跑來劫掠的盜匪。自然是都讓季寒素割了腦袋,掛在通往臥牛寨的路上風幹。
最讓季寒素的印象深刻的,是一對采生折割的夫妻,即古代拐了孩子弄殘讓孩子賣藝或乞討。
這兩人的手段極其殘忍,把幾歲的孩子手腳切斷裝進木偶裏,演“活木偶戲”。村人愚昧,還真以為就是他們的木偶以假亂真。這些活木偶的孩子也都被他們“訁周教”得失了人的本性,隻會跟著指示唱歌念詞。
孫縣令都嚇得害了病,殺了歹人卻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些孩子。季寒素一個孩子喂了一碗下了藥的糖水,在睡夢裏送他們去了。這些孩子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徹底廢了,這個時代官府沒有財力也沒有精力安置他們。一時可憐讓他們活下來,那等待他們的未來隻會更痛苦,不如早死早投胎。
劈山縣發展得越發的好了,臥牛寨那邊,成為了一個大市場,許多南來北往的商人去到那就不走了,直接在大集上找合心意的買家或賣家做生意。
周家與胡家都對這個大集有些眼饞,幾次伸手甚至還合作過,也全讓季寒素把爪子給剁了,畢竟這兩家一家傻一家慫,聯起手來也是一加一小於一。
商人多了,稅多了,市麵上繁榮了,民眾的生活就好了。上千年形成的觀念,當民眾生活好了,第一個要幹的就是讓孩子讀書。雖然隻有短短兩年,看不出太大的變化,但幾戶秀才都接連開起了蒙學。
兩年過去,孫縣令調任了,去南方的一處上縣。這兩年,孫縣令一直站在季寒素一邊,幫他把周家和胡家壓下去。現在縣城裏可以說是分南北而治,南邊一直到臥牛寨都是季寒素帶著他的捕快管,北邊則是周家與胡家的勢力。
“寒素可要跟我一起離開?”
“母親年歲大了,受不得顛簸。”
“百善孝為先啊,父母在不遠遊……應該的。”孫縣令有點遺憾,雖然失去季寒素雖然有點遺憾,但下一任地方他當十五年鹹魚,也足夠的告老了,本來他也沒有太遠大的誌向,所以倒也沒有太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