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善善隻以為是大家遵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直到飯後邵玉瑕偷偷和她說:“有幾個女生之前吵過架,鬧得特別大,後來就這樣了。”
她又叮囑:“以後你肯定也會遇到,不說話就行,不然她們下課會喊人來教訓你的。”
溫善善立馬點點頭,她肯定不會主動參與這些事的。
拉幫結派這事她在初中的班級也見到過,不過因為媽媽就在初中部教數學,大家都不會波及到自己。
邵玉瑕成績很好,也不攙和這些事,在班級除了考試之後的發卷讀成績,幾乎不會有存在感。
經過這一天的課上課下,溫善善一下子就明白了何老先生的用心。
到了放學時間,邵玉瑕收拾好自己的作業本,背上包和溫善善說:“如果有什麼不會的話你可以明天來問我,先生查作業很嚴的。”
邵玉瑕聽過溫善善以前的事,身為同桌自然願意幫幫她。
溫善善笑笑沒拒絕,出了學校就看見溫路等在門口。
他伸手拿過她的書包,問:“第一天怎麼樣,有沒有人對你不好啊,如果有一定告訴我。”
自從聽說她要來上學,溫路不知已經說了多少次這句話。
溫善善當然搖頭,肯定地說:“先生同學都對我很好。”
一路上都是放學的小孩,天色未晚,不少人成群結隊邊走邊玩。
快到轉彎口時,迎麵撞上一個和溫路差不多大的少年,他欣喜又焦急地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溫路臉色霎時有了變化,卻有點為難看向了溫善善。
溫善善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包,溫聲說:“哥哥你去吧,馬上就到家了,我自己能回去。”
在少年的不停催促下,溫路跟著快跑離開了,背影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
拐進村子小路,溫善善看到了自己的家,耳邊帶過微風,順帶著小孩的說話聲也一道傳進了耳朵。
零星的能聽懂言辭中,溫善善猜到了是在說梁又釗。
是了,溫善善又想起了尚在發燒昏迷中的梁又釗。
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樣了。
她想去看看,可是家裏人都不喜歡她和他接觸。
一番糾結下,溫善善還是決定去看看梁又釗。
看一眼就行,隻要確保他沒事就立馬回家,這樣他們應該就不會知道她來找過他了。
來了幾次,溫善善對這路也算熟悉,很快就到了祠堂門口。
今天負責守著的人不在,梁又釗依舊躺在那張小床上。
溫善善伸手試了下額頭的溫度,好像沒有昨天那麼燙了,她又摸了摸自己的,應該還是有些燒。
她不經意瞥到床邊地上幹淨的小碗,又看向他幹到起皮的嘴唇。
果然,他今天肯定又沒喝水。
劉橋對他沒有善意,村長家甚至不見人,自然沒人會注意這點小事。
溫善善像昨天一樣為他打了水,小心翼翼一點點喂他喝下。
一碗見底,她又打了一碗。
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多了,他似乎有了意識,在第二碗一半時表現出抗拒。
溫善善放下碗,一個低頭的功夫,梁又釗緩緩睜開了眼睛。
晚霞餘暉落下,稍愜意的和風吹拂過四周,狹長的雙眼帶著剛醒的迷蒙,微微泛紅的眼角有點點淚珠,與往常的戾氣防備不同,這樣的他少年氣十足。
溫善善下意識的縮回手,向後坐了坐拉遠兩人的距離。
兩相對視中,他一動不動,雙眸緊緊盯住她,比起剛剛更加乖順,絲毫不見反感。
一瞬間的衝動,溫善善悄悄伸出右手,還沒碰到他,就被另一雙手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