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懶得問他為啥沒上學,反而疑惑這桑葚哪來的,劉橋好像沒有哪家種這種樹。
溫路把盆放到溫善善麵前,順手塞一把進嘴裏,禿嚕吃完說:“不知道,中午我一開門就看見了。”
誒呀嗎,真甜真好吃。
說完,他又塞一把進嘴裏。
牙齒吃得黑黑,溫路咧開嘴憨憨一笑,對這果子的來源根本沒產生懷疑。
溫善善看到桑葚那一刻就知道是梁又釗送過來的,她低著頭,並沒有告訴他們。
“爸,你也嚐一口,老好吃了。”
溫路沒心沒肺,遞一個到溫久山嘴邊,問商量的咋樣。
溫久山吃上一口,確實甜。
嗯了一聲後,轉而說了剛剛大夥商議的事。
溫路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緊皺的雙眉在臉上蹙出一條長溝,神色凝重看向溫善善。
“這事他們就這樣推給你?要是那狼崽在什麼危險的地方,就讓善善一個人過去?”
溫路有時候很搞不清,明明隻是在生產隊工作,溫久山為什麼事事都要聽村長的,今天這種情況不是一兩次了。
溫久山默聲,其實他是想找溫央商量的,不過打電話要去村頭開小賣店的老葛家。
溫家和葛家關係不好,他很少去那裏。
最後還是溫善善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不然這父子倆就又要吵起來,鬧得家裏幾天不安穩。
晚上,溫善善雙手托腮坐在窗戶邊,直到月亮悄悄升起。
其實對她來說,找梁又釗不算什麼大事,他們每天都能碰麵。
隻是按照無為道長的話,她需要讓梁又釗呆在山上,才能保證劉橋的安全。
如果山上容得下他,他又怎麼會被母狼送下山呢。
她歪頭看向明亮的月,心底湧上幾分愴然。
她其實還有很多東西想教給他。
如果可以,她還希望和他一起出去看看這個世界。
第35章
當然,這樣的念想她隻能一個人藏在心底,畢竟在這交通不發達的年代,出一趟遠門極為不易的。
溫善善坐在小馬甲凳上,一直到月上柳梢,都沒有看到窗外有黑影閃過。
可能他真的聽進了她說的話。
那出現在門口的桑葚,就當是今天的見麵禮物。
說不上失落,隻是有一點點、一點點的心疼。
溫善善一夜輾轉,直到天蒙蒙亮才有睡意,一覺醒來已是第二日十點多。
溫久山特意沒叫她起床,溫路也難得留在家裏。
見她起床,溫路冷著臉把飯端到桌上,語氣生硬問:“昨晚他又來了?”
溫善善睡的迷糊,反應一會兒才想起說的誰,搖頭說:“我和他說過不要再來了。”
溫路唔一聲,把飯碗推到她麵前,問:“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溫善善喝口粥,點頭卻沒告訴他在哪兒。
他又問:“那今天找他能找到嗎?”
“可以。”
溫路了然:“那你帶我去找他,和你一起送他到山腳,你讓他在山上多避避。”
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他決定陪她走一趟。
溫善善還想說什麼,但又想到無為道長說的話。
吃完飯出發,溫善善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向山腳下的樹林走去,溫路陪在一旁並未多言。
嘖,藏這地方,確實是好去處。
溫善善停在樹林前,之後她也不知道該想哪兒走,他隻說他住在這兒。
溫路四處張望,放眼除了樹就是草,偶有幾簇盛開的野花長在路邊,一切都是生機盎然的模樣。
沒等他倆糾結從何地方找起,梁又釗從深處竄了出來,看樣子剛從樹上下來,兜裏還裝了幾個不知名的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