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1 / 2)

溫路是八九年回的家,彼時溫暖暖還在謝如敏肚子裏,所以溫久山一揮手把梁又釗認作小兒子,不過他說什麼不願跟著溫家姓,自然也不改名,溫暖暖便喚他小叔。

今晚一桌好酒好菜,溫久山悶頭喝一口:“那小子出去了,不過往年這兩天都會回來,估計最多後天就到家。”

其他的沒有細說,溫善善瞧著飯桌氛圍不對,也沒敢繼續問下去,一直到吃完晚飯同謝如敏洗碗時才問大嫂發生了啥事。

謝如敏刷著碗歎氣,低頭悶聲說道:“你當時回劉橋,大家都以為過幾天就回來,所以也都沒在意,直到有人叫爸回去接你……你也知道當時小路也沒了消息,你倆的事家裏就一起辦了。”

謝如敏頓了頓,一抹袖子繼續說:“爸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一病躺了兩個月,之後人清醒了,身也垮了。”

當時溫央夫妻倆已經搬了出去,家裏就剩溫久山和梁又釗,老頭便把對孩子的所有希望與關照寄在梁又釗身上。

梁又釗少言卻勤勞,也算不負寄托,第二年托關係掛到單位去,成了單位前幾批學駕照的司機,旁人兩三年拿到的東西,他第一年年底就拿到了實習證,跟著老司機跑了半年才把實習證換成駕駛證。

彼時修理鋪招了新徒弟,梁又釗這半年也不算全沒收入。

那時候駕駛員可是眾人爭搶的香餑餑,畢竟考個證耗時又費錢,一般家庭可是受不起。

日子如果就這樣下去也就好了,畢竟都有正當職業,隻要不懶就餓不死,生活和和美美。

謝如敏端著洗淨的碗放進小矮櫃,目光轉向暗下的屋外,又說:“後來,爸帶著他去城南道觀拜拜燒柱香,說是給你們積點福。就是那天,不知道見了誰,爸說他一回來就自己關到屋裏,不吃飯也不說話,等第二天出來就說要去外麵闖幾年。”

溫久山聽到第一個不同意,他這輩子從沒如此堅決的生氣反對。

他在說什麼胡話?!

溫久山未出世便喪父,青壯年喪妻,之後又經曆一係列喪母喪子喪女之痛,旁人都說是他命硬,把親人克死了。

如今生活的大半希望放在梁又釗身上,他不會允許他出去的。

溫路一去不複返,溫善善落水沒再醒。

他私心要把梁又釗放在身邊,最好哪兒也不要去,不然他怕,怕一個轉身,這孩子也沒了。

那天,溫久山發了好大的火,甚至驚動了在外的溫央夫妻倆,彼時謝如敏剛懷孕,挽著跨進家門。

隻見梁又釗跪在小院,一句話沒說和溫久山僵持著。

溫爸拿著竹條,到底沒狠心打在他身上,隻是暴躁大聲吼問為什麼一定要出去,晉城哪裏不好,要是回不來了怎麼辦!

最後氣急了,溫久山還是上了手,但任憑他打罵,梁又釗紋絲不動跪在院子裏。

不管他們這麼問,也都不說原因,謝如敏記得特別清楚,他一直從早上跪到晚上,第二天起來還見他跪著。

溫久山也軟下態度,好言相勸,仍不管用。

最後,溫爸直接撂下狠話,隻要跨出這道門,他就再也不是溫家人。

梁又釗ω

梁又釗直直看向溫善善,雙眸死死盯住她不放,好似在催促她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