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2 / 3)

漆黑夜晚,他的眼裏盛滿星光,背後暖黃的燈光照耀下,她不自覺陷入,像是要溺斃在這滔天的溫情裏。

沿著他的目光,溫善善心也安定下來,這才問出疑問了良久的問題。

“你見到我一點都不感覺奇怪嗎,和二哥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要是你們不認我怎麼辦……”

畢竟在這裏,她不認識除溫家意外的任何人。

梁又釗輕笑,沉默片刻,說道:“感覺。”

感覺?

梁又釗視線鎖在溫善善身上,聲音溫柔:“你站在門裏,抬手看向我,連喊我名字的語調都和以前別無二致。”

溫善善吃驚,光這樣就能認出來了?

“那你不會害怕嗎,他們都以為我是借屍還魂,雖然確實有點這個意思,……你更其實還要複雜,我估計說了你也不太能明白。”

梁又釗定定看她,像是想穿過眼睛看到她的靈魂。

溫善善沒有說謊,鎮定反視他。

小白狗拖著肥胖的身子晃悠悠走到兩人中間,蹭著溫善善的腿,吸引她的注意力。

在她低頭的瞬間,梁又釗淺笑:“沒關係,我不需要知道。”

“隻要你平安回來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溫善善撓著安安的下巴為它順毛,嗯一聲就當回應。

因為回城裏時路過新娘河受驚,隻等再看到小白狗,她才想起上次二哥和她提到的事。

“二哥說,你之前為了救安安被人砍了好幾刀,還疼麼,留沒留疤啊……”

溫善善目光殷切,急急問他。

放十年前,梁又釗因一點擦破皮泛血絲的傷口和她喊好疼,如今卻搖搖頭說:“不疼,早好了。”

他刻意又謹慎地縮回右腿,霎時引起了她的注意。

溫善善小心問:“能讓我看看受傷的地方嗎?”

梁又釗體貼搖了搖頭,語氣假作輕鬆:“沒什麼好看的,好幾年過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痊愈了,不需要再看。

但這種情況下,任何人勢必都會繼續問,溫善善怯著聲,小聲糯糯帶點可憐意味哀求說:“我就看一眼,沒事的。”

梁又釗歎口氣,撩起右腿褲腳,透著無奈說道:“那你看了別害怕。”

溫善善蹲下,借著屋裏漏出的暖光仔細觀察他右腿,小麥色的皮膚上赫然幾道猙獰的刀疤,血痂很早就褪去了,狹長的疤痕橫在小腿肚中間,由上至下,光是腦海中想象,便覺得那必定是鑽心的疼。

她看著傷疤,光這一隻腿就足足有五道,並且每道上麵都有縫合留下的印記。

溫善善低頭的同時梁又釗也盯著她的發頂不放,見她一直不動,他溫聲哄她:“隻是看著嚇人,沒有很疼的。”

騙人。

溫善善一聽就知道他在騙人,怎麼可能不疼呢。

趁她抬頭看他,梁又釗立馬放下褲腳,眼見溫善善眼角冒了紅,他也心疼,哄說:“真的,那麼長時間過去,早沒感覺了。”

七年不見,梁又釗和以前相比改變很多,那時他說話不多,見她哭會替她抹眼淚,三兩句不管用隻能陪著幹著急,如今也學會哄人了。

他軟下聲,輕拍她的背。

記憶中,梁又釗對安安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一開始甚至有點仇視敵對的感覺,溫善善很想問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讓他這樣不要命的去找它救它。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她心底隱隱有了答案。

梁又釗一眼看出了她的內疚,他聲音溫柔:“不用難過,都是我自己願意的。”

“你走後家裏突然安靜下來,我太怕最後連它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