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她躺在床上空想了許久才坐起身。
她在房間躊躇了一會兒後偷偷打開門探出頭,見沒人才敢走出來,哪想剛轉身就看見梁又釗拎著早飯。
“這麼早?”
梁又釗如常放下東西,從後環抱住她。
溫善善不自然地嗯一聲,也沒掙脫他的懷抱。
白天的時候,溫善善捧著書到院子裏曬太陽,梁又釗在書房辦公,不時就要出來轉轉,就是什麼不做也要在她身邊呆一會兒。
午後的陽光愜意,溫善善忍不住打個哈欠閉眼小憩,惺忪之際迷糊睜眼,他正握著她的手好奇把玩。
後知後覺,等他察覺她的視線,已經是日落黃昏。
他咧嘴對她笑,多少是有點傻裏傻氣。
於是她也對他笑。
晚飯時間,她終於想起了昨天和無為道長的對話,飯桌上小聲問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梁又釗放下筷子神色平靜,慢條斯理擦手後牽住她的手,雙眸相對緩緩說道:“善善不要有負擔,為了你,我們都是願意的。”
“隻要你能回來,過去那些年過得再苦一點都沒關係。”
他隻要一想到某天能再見到她,他就對明天充滿期待,盡管這中間數年的相思苦差點把他折磨死。
還記得有次喝醉了,他抱著董秉周就叫她的名字,一聲聲,從始至終沒人回應,孤獨和絕望壓在心頭差點奪去他的呼吸。
後來溫路也知道這事,兩人難得達成一致。
終於,一九九三年夏,溫善善回來了。
明天還有早課,溫善善晚上就得返校,梁又釗開車將她送到校門口,一路牽著她的手走到女寢樓下。
成群結隊的女生從麵前經過,溫善善站在高一階的台階上,她低頭盯著腳尖,軟軟不說話。
又一波女生上了樓,同樣站在樓前的幾對小情侶依依不舍訴說著情話,對比他們倆倒是沉默的不對勁。
梁又釗無言地笑,站在對麵的溫善善癟嘴拱了拱鼻子。
從昨天開始,他的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揚,一整天的好心情。
兩相無言,溫善善墊起腳尖又放下,試探性問“那,那我進去了?”
“等等。”
梁又釗叫住她,大步一跨站到她麵前。
“那善善,你現在能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嗎嘛。”
溫善善的目光從地麵轉向他,“嗯?”
梁又釗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處對象不!”
溫善善羞羞地點了頭,認真而莊重恢複:“我願意啊。”
她一直記得有人曾說過,談戀愛要從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開始(張國榮說的),她可以沒有花,但一定要等到他認真的說喜歡。
曖昧可以拉長喜歡與心動,但我們在一起,需要一場鄭重的告白。
夜色下,她笑容燦爛,伸出手認真對他說:“那以後就請多關照。”
可能受到她傻氣的影響,梁又釗回握的同時勾住她的小指,大拇指按印。
“這是你教我的,說定了就不能反悔。”
“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想陪你度過餘生。”
夜晚的情話說了一句又一句,羞紅的姑娘藏進男人懷裏,連帶著天上的月亮也躲進了雲層。
終於到了不得不上去的時間,阿姨站在門口催促,溫善善從他懷裏退出來,仰頭對他說:“下次見你的時候,你可以送我一束花嗎?”
梁又釗停頓下,揉了揉她的發頂說好。
“那說好了,我先上去啦。”
她哼著歌轉生,邁著歡快步伐。
他目送她的背影上樓,一直等她進到宿舍從陽台向她揮手才離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