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在這農戶的院子周圍溜達消食,突然有一個婦人衝過來,撲通一下跪在他麵前,“好心的老爺,求你把妾身的女兒帶走吧!”
他看著突然攔住自己的婦人,遲疑道:“你是包寒露的娘?”
“是的,老爺。妾身知道老爺心善,求你收留妾身的女兒吧!”
柳天佑微微皺眉,想起她任由兩個女兒被家裏人活活燒死(第三個要不是自己出手,想必這會兒也被燒死了),看著這婦人慢慢說道:“你這會兒知道求我帶走你女兒,想必還是想她好好活著的,你家人要把她獻祭時,你為何不阻止?”
婦人駝著背低垂著頭:“妾身....妾身.....老爺,妾身一個婦人,怎麼能違抗當家的和婆母的意願?那不是大不孝?當家的和我婆母把我女兒獻給河神,也是希望我能生出兒子才這樣做的.....”
柳天佑很是無語,反問道:“既如此,那你現在又為何要求我帶走你女兒?”
婦人:“老爺,妾身...妾身.....心裏疼啊!老爺有所不知,妾身每晚睡著之後,就能聽見妾身的女兒在妾身耳邊說‘娘,我好疼啊....’還有,妾身之前也沒遇到願意幫助妾身的人.....老爺,好心的老爺,妾身求你可憐可憐孩子,帶孩子走吧......”說完便‘嘭嘭嘭’的給柳天佑磕頭。
柳天佑見她如此,略一沉思,回道:“我可以帶走你女兒.....不過,我帶走了你這個女兒,要是你家裏人要你其他女兒獻祭呢?據我所知,你可不止包寒露一個女兒。”
“這....妾身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救一個算一個了.....要是妾身這胎還是沒能生出兒子來,也就隻能任由當家的和婆母安排了。”
柳天佑:......
聽到她如此說,柳天佑心裏說不出的壓抑和沉重。
其實他也知道,這個時代的女子,尤其是貧家女子,嫁人後要是沒能為夫家生出兒子來,那地位真是低得可憐。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這些女子,隻能在心裏跟自己生悶氣。
又過了片刻,他才出聲說道:“包寒露我會帶走,你晚上過來與她告別。”
“多謝老爺......”
柳天佑鬱悶的回到院子裏,孟子實見他臉色不愉,走過來關切的問道:“天佑,不必如此沮喪,我們能力有限,唯一能做的就是救一個算一個。如果以後我們能做一方父母官,就竭盡全力讓治下的百姓吃飽穿暖。要是還有餘力,還可以辦一個專門收養棄兒的幼養院。”
“專門收養棄兒的幼養院?”柳天佑木木的重複的問了一句。
“對啊!隻是這個做起來比較困難,需要很大的財力才行,天佑你倒是可以做一做......”
柳天佑聞言眼前一亮,以自己的財力,倒是可以辦一個這樣的幼養院。不過這事也不急,先記下以後再說。
“不急不急,一切等春闈過去再說。”
孟子實:“這倒也是。天佑,你真的決定要帶走那個小姑娘?”
“是啊!”
“那天佑你打算以什麼名義帶走?”
“怎麼說?”
“是把她收為義女,還是直接買下當個丫頭使?”
柳天佑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經管閑事了,就管到底,“收她為義女吧!這樣對她更好。”
“也好。”
孟子實對於柳天佑的選擇,到沒有太意外,主要是跟他相處久了,就知道這人是個心軟得不行,還有點爛好人的人。
又提醒道:“天佑你既然決定要收她為義女,還是早點請村裏比較有威望的人過來做個見證比較好。另外,還得問問姑娘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