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姑娘除了難得興致來了,才會給二公子縫製一個小繡包,用的便是這墨玉鍛。
侍女怔了怔,然後輕聲應了,既是姑娘的吩咐,那便定是有她考慮。
秦艽兒支著下巴,心中歎息:這賞賜也不是那般好拿的,作為一個“伶俐”“懂事”的好妃子,自然是得適貼心地送上“謝禮”才好。
不過衣裳便不必想了,那委實太耗費心思了,那便索性繡個腰帶,個頭小,不料少。
當然,最重要的是謝禮嘛,自然是貴在“心意”二字,這腰帶,十分合適。
殿外候著的婢女突然走近,恭敬地道:“娘娘,錦妃今日設宴,於是遣人來問,您是否去……”
虞嬤嬤倆人聞言,臉色略微有些莊重下來。
錦妃……
秦艽兒微微垂眸笑了笑,這可是個頗有“賢名”,品秩極高的後妃。
秦艽兒淡淡道:“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喏。”
秦艽兒站起身,卻望見一旁站立的倆人麵色有些複雜,她不由笑得:“這是怎麼了。”
虞嬤嬤小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給自家娘娘仔細介紹這位宴請錦妃的事跡。
事實上,甚至不用自己吩咐,錚兒這個習慣性把意外降到最小的丫頭,便已經將宮內大大小小的事給摸個透。
秦艽兒沒有多說,反而興致勃勃的聽著虞嬤嬤的介紹。
然後她道:“這般說,這位錦妃娘娘在宮裏,其實是個難得脾性好的妃子?”
不料虞嬤嬤搖了搖頭,卻是同那些普通的小婢女說法不同。
虞嬤嬤慢聲道:“這後宮,若果真有那等好脾性的妃嬪小主,早便被眾人吞吃入腹了,又哪裏挨得到這‘賢名’眾知的時侯呢。”
所以說,但凡是有點腦袋的,都知這反常才是最大的異常之處。
秦艽兒笑著點點頭,又望向小侍女,“虔兒又是為何緊緊皺著眉頭呢。”
虔兒微微垂眸,似乎對這錦妃亦是無甚好感,小侍女言簡意賅道:“奴曾遠遠望過這位錦妃,可是然則卻是不難看出,這位錦妃娘娘心思之深沉,令人生畏。”
隻是遠遠一瞥,那毫無溫度都眼神卻是讓小侍女背脊直冒冷氣。
她有些擔心。
小侍女有些躊躇的目光落在姑娘的身上。
秦艽兒頷首而笑,讚許道:“能有這般的見解,說明你們二人卻是是個可塑之才。”隻可惜眼界卻是稍稍有些弱了。
如錦妃這般的人,要說她是這宮裏的“好人”,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問題,隻是的好人,往往對誰都好,對誰都可有可無,是個極驕傲的人。
這些日子忙著改造宮殿,確實沒能好好“認識,認識”這後宮的妃子,現下得閑,總是這麼無趣倒也實是有些沒意思。
秦艽兒微微抬高聲音,心情愉悅的笑道:“虔兒,為本宮更衣。”
虔兒應了一聲,心中有些疑惑,卻是習慣性地按在心底,沒有擾了自家姑娘的興致。
虔兒問:“娘娘今日想要什麼?”
秦艽兒沒有遲疑,隨意道:“那便將母親送予我的子夜星換上吧。”
虔兒的手微微頓了頓,發現自己姑娘心情似乎是極好,小侍女於是越發迷惑,垂著小腦袋覺得自己實在有點笨。
不過侍女沒有惆悵多久,很快又便抬起頭,算了,反正姑娘在,自己隻要聽姑娘的吩咐就好。
他們秦府的艽姑娘可是這世上最聰明的姑娘了,自己笨些也無妨,小侍女這般解開煩惱,釋然的笑了笑。
秦艽兒摸摸小丫頭的頭,歎息道:“你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