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兒微微一笑,幾人談的越來越歡。

當然,是秦艽兒分別同端貴妃,錦妃聊的極好,而端貴妃和錦妃二人雖麵上不顯,卻是極其含蓄的沒有表現出不喜。

這後宮,本就無聊,煩人更是多不勝數,她們又何必同自己看不上之人浪費時間呢。

屏繡內外,除了上方三人,眾人皆是默然無聲,這位淳妃娘娘,命也未免太好了吧,兩位高位妃嬪待她皆是極為和善。

哪怕這和善不過是裝出來的,意味亦是不同。

眾位妃嬪:“……”羨慕,要不貴妃娘娘您再看看我?

宴席過後。

青竹問:“您覺得這位淳妃娘娘如何?”

端貴妃道:“不是蠢貨,可以結交。”

墨玉也問:“娘娘看起來似乎挺喜歡這位淳妃娘娘?”

錦妃微笑:“當然。”因為,她們是同一種人啊,一樣有底線且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

秦艽兒彬彬有禮的同各位妃嬪道聲再見,然後慢悠悠的同侍女走在回麟趾宮的路上。

虔兒似有所感,遲疑問道:“娘娘今日似乎很開心。”

秦艽兒喟歎:“是啊,似乎還不錯。”看見舊人容貌依舊,脾性不改,確實是值得開心的事。

秦艽兒走走停停,又見亭沿的花色正好,不禁停下細細欣賞。

果然是極美。

秦艽兒微微俯身,手觸上花沿,輕輕地微拂。

正看得興起,不料頭頂突然傳來道聲音。

景禦帝嘴角微揚:“愛妃這是在做什麼?”

所謂美人抬首,最是動人。

眼前美人睫間微顫,景禦帝便覺這輕顫竟險些顫進自己心中。

男人幾乎是不可抑製的心中一動,景禦帝的喉間微滾,垂著的手指下意識地蜷了蜷。

秦艽兒沒想到會在這裏撞見陛下,不過微微一晃,然後便輕笑道:“妾身在賞花。”真是明知故問。

女人眼神透徹,仿佛一眼可以望到底,景禦帝不由得放聲一笑,末了道:“愛妃果然可愛。”

可愛?可愛你個大頭鬼。

秦艽兒:“……”她這個形容詞委實和自己不太搭,她垂眸羞澀一笑,嬌憨道:“多謝陛下誇讚,妾身不敢當。”

景禦帝:“那愛妃覺得如何的形容才當得?”

秦艽兒正色道:“自然是傾城絕色,美人之姿。”

她道:“這‘可愛’二字,雖也是個極好的形容詞,但放在嬪妾身上,委實有些寡淡。”

這話就差說自己比可愛高上百倍了。

景禦帝覺得有些好玩,像這般好不嬌揉做作的女子當真難見。

完全不“矯揉造作”的秦艽兒羞澀一笑,見男人眸中含笑,不由乘勝追擊,大膽而又難掩羞澀地道:“陛下覺得艽兒可當得?”

景禦帝瞥了她一眼,含笑給她掩了掩衣襟,溫柔道:“愛妃說的自然是對的。”

秦艽兒被這話中的溫柔整得有點驚悚,抬眸微微望去。

男人眼底似乎帶著一抹極淺極淺的喜愛,秦艽兒不由得微微斂了笑。

男人似乎渾然不覺,秦艽兒卻是臉上的淡了淡,神色自若。

她的本意是維持在兩者恰好的位置上,左右憑她的家勢和長成的兄長,陛下總會給些麵子,她在宮中的日子自然不會太難。

同樣的,自己也不想再動心,“情”這個字,是世界上最大的禍端,上輩子她苦求不得,不想今世卻是如此簡單。

孟公公恭敬的問:“陛下,咱們是要擺駕……”

景禦帝懶散笑著瞥了身側的女人一眼,心中有些軟,然後極隨意吩咐道:“便去麟趾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