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兒心中默默感歎,自己就是現在不能輕易動手,不然也未必比之差多少。

秦夫人不由得輕輕一笑,眼底有些欣慰,不管怎麼樣,哪怕是入了宮,她也是隻願自己的艽兒能過得更快活些的。

“陛下能夠這般看重娘娘,我亦是放心了。”

秦艽兒斂下稍顯女兒的姿態,靠在母親的懷裏,靜道:“無論有無聖眷,艽兒都會過得很好,娘親不用擔心。”

秦夫人喟歎著點點頭,望向那即將出生的皇嗣,終究是放心不少。

在這後宮之中,有無皇嗣,關係不可謂不大,現如今宮中的,除了四妃之一的嫻妃擁有一個皇女之外,便再無比之份位更高的了。

遑論陛下對於淳妃的寵愛之盛,便是在朝的兩位公子也是有所耳聞。

想起那些個總是不太死心,想要以秦府為突破口,進而討好宮中的正值盛寵的娘娘,秦夫夫人便不由得心下嗤笑。

他們秦府幾代世家,論起禮製人心,再是清楚不過,自己的嬌嬌兒在宮中沉浮,他們這些個幫不上什麼忙的家人,更是須得知禮守禮。

否則一朝錯踏,毀的可不隻是青樞秦氏的百年清譽,更是兒女們的將來。

秦夫人二人為防擾了女兒的休息,加之宮中的規矩明令,縱使不舍也終究沒呆太久,午後便離宮了。

許是心情頗好,秦艽兒難得這般有精神,同母親和嫂嫂聊了許久,皆不覺困倦,待到二人的身影消失,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有些累。

秦艽兒倒也習慣了不時纏繞的困意,略顯笨重的身子往床榻一沾,便很快入睡了。

迷糊間,雙腿有些抽疼,女子猶豫了一下,那疼痛陣陣加深,於是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

身後恰如其分的橫過一雙,骨節分明的輕輕按壓著,秦艽兒有些吃驚,又嗅到越發熟悉的味道,不由得心神微微鬆緩。

再看窗外,天色已是近暗,秦艽兒輕聲問道:“陛下是何時來的?”

她反手攬著男人腰間,毛茸茸的頭頂蹭了蹭他的下巴,帶著些許親昵,小聲地道,“妾身竟無絲毫察覺。”

景禦帝低低笑了笑,小心護持著慣性纏上的女子,手中的按壓不徐不疾,笑道:“剛到不久,你便醒了。”

這話說得隨意,秦艽兒卻是半點沒信,倆人相貼間外衣溫度不低,又哪裏是剛到。

秦艽兒心道,這男人倒是越發貼心了,她有些玩味的想道。

侍女進了殿內,輕手輕腳的點完燈,便小心的闔上門。

燈光搖曳間,男人毫無難度地捕捉到懷中女子的笑意盈盈,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他手上的力道不變,漫不經心地調笑。

“朕本以為到了麟趾宮,應當佳肴靜待,食色撲鼻,不曾想,殿內卻是昏沉沉,還在榻間捉住了一隻憊懶犯困的小美人。”

秦艽兒嬌俏可人地蹭了蹭男人,試圖把這不甚美妙的經曆抹過。

景禦帝被這純粹的賣乖蹭蹭,蹭得心中軟了一大塊。

“等等,”秦艽兒微微睨著男人,發現了方才話中的語病,她無比認真地鄭重糾錯,道:“不是‘小’美人,而是‘大’美人才對。”

景禦帝嘴角含笑,忍著笑意道:“愛妃對自身的認知倒是非常清晰。”

“那是自然,”秦艽兒隻把這話當做是誇讚了,愉悅的回道。

男人撐著下巴笑了好半晌,覺得眼前女子實在每時每刻都能帶給他樂趣。

他問:“愛妃是大美人,”男人的聲音在‘大’字上加重了語氣,然後懶洋洋的道,“那你覺得,朕可能當俊美二字?”

秦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