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米加像瘋了一般,死死壓在他身上,手撓、腳踢、牙咬,凡是身體上能動的地方,她都運用了起來。不讓羽使真人吃一頓苦頭誓不罷休。

羽使真人的臉被抓花了,手腕被咬了,就連腳丫子也被她踩的又紅又腫。

慌亂之中,他念了個定身訣把米加定在原地。這才在米加身下爬出來。

並不是他故意用三針真火淬燒陸斐,而是因為陣內的火海會根據闖陣者的體能自動調節火焰,陸斐的身體太好了,即使火焰調成殺傷力最高的三昧真火也不能傷他分毫。

羽使真人剛才暈於指尖的藍色火焰並不是三昧真火,他隻是借助火焰,探一探陣內燃燒的是什麼火。

唉,羽使真人長歎一聲。怪不得師傅坐化前,叮囑他莫要與女子打交道,女子這種生物果然不好惹,既不講理,又衝動,還愛動手。

偏偏自己身為男子還不能跟女子計較。

火焰炙熱,煙霧滾滾,陸斐被火焰炙的渾身冒汗,被煙霧熏的咳嗽不止,他伸手捂住口鼻,淡然的往前走。

一步一步,慢慢的、毫發無損的走出了火山。當他邁出火山的時候,陣法自動消融。

他站在地上,看著滿臉都是劃痕的羽使真人,驚訝道:“真人這是怎麼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真人怎麼就搞得這麼狼狽?”

羽使真人輕哼一聲,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被他定在榻上一動也動不了的米加。

米加還保持著張牙舞爪的姿勢,她右手高高舉起似乎想要抓撓什麼東西,左腳抻的筆直,似乎想要踩什麼東西。

看到眼前這景象,他一下子就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由的輕笑一聲,他很少笑,此時他的笑容,如雨後破空而出的陽光,絢爛又明亮,柔柔的,暖暖的,帶給人數不盡的溫暖。

他解開米加身上的定身訣,抬腳向他走去。還沒邁出步子,就被米加抱了個滿懷。

米加緊緊抱住他,如洪水般肆虐的眼淚沾到他的胸`前,當然他胸`前沾的可能不止是眼淚應該還有鼻涕。

米加在他胸`前哭了一會兒,然後甕聲甕氣的說:“我以為他要燒死你。”這個他自然指的是羽使真人。

陸斐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擦掉米加臉上的淚痕,低聲道:“我還得好好照顧你呢,怎麼會死?”

米加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這才發現麵前的男子□□,大火都把他的衣服燒化了,自己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撲到了裸體的李琛的胸`前。

這、這可讓她的老臉往哪兒擱呀。

她低下頭,紅著臉,雙手絞著衣角,不知該怎麼緩解眼前的尷尬。

羽使真人輕咳一聲,隻見他手中拎著一件灰色道袍,說道:“這是我師傅留下的衣裳,仙友若是不嫌棄可穿上蔽體。”

陸斐接過道袍,說道:“多謝真人。”說完就穿上了那件道袍。

陸斐果然是陸斐,即使穿上灰不溜秋的道袍,也顯得玉樹臨風,卓然出塵。

他穿上衣服以後,米加才想起他在陣內被刀割傷了,她心疼道:“大人的傷口還疼嗎,我這就去山上給大人采藥治傷。”說完就小跑著到山上采藥去了。

羽使真人看著米加的背影,開口道:“仙友連三昧真火都不怕,又怎麼會怕普通的刀劍?”

陸斐道:“自然是不怕的,我的自愈能力很好,在陣內的時候雖然被劃傷了,但現在身體已自愈。”

說完擼起袖子,隻見原本鮮血淋漓的傷口已恢複如初。

羽使真人道:“那你為何又誆騙那位姑娘為你采藥。”

陸斐淡然一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