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前方的路一眼望不到頭,兩側青鬆蔥鬱,腳下是修給旅人的棧道,從這裏上去,還要跨越兩千米的海拔才能爬到山頂。
她甩了甩背包,回頭看了眼:“走吧。”
臘月二十九,山上遊客不多,隻遇到零星幾個人,延綿不盡的還是眼前茫茫的積雪和耳邊鬆林間清幽的鳥鳴。山腰處昨夜的雪已經化了,隻有鬆葉上還墜著殘雪,一路上山,路邊的雪越來越厚,爬到三千米,棧道上也開始有了積雪。
趙雲今停在棧道旁休息。
越往上走,陽光越灼熱,她體力耗了大半,汗順著臉頰兩側流下來,臉蛋紅撲撲的。
江易遞給她一瓶水:“累了?”
體力雖好,但總歸是女孩子,她接過水喝了半瓶:“還能走。”
雖然是南坡,但三千米以上的路依然陡峭,江易收起地圖,伸出手,不容她拒絕:“包。”
趙雲今:“我沒那麼弱。”
江易將手搭在她的包帶上,趙雲今剛要躲,牢固的帶子卻瞬間被他解開來了。
“不愧是玩牌的手。”她若有所思盯著他靈活的手指。“聽過加藤鷹嗎?換你去做那行,應該比他更厲害吧。”
江易用不鹹不淡的目光睨她,眼裏冷光爍爍。趙雲今忽然站起來,伸手捏他的臉,江易鮮少和人這樣接觸,下意識後退一步,女孩看起來柔軟,手勁卻大,像個鉗子似的箍著他,將他捏成一個雞嘴。
江易沒再躲,麵無表情盯著她。
“臉是熱的。”趙雲今鬆開手,朝下摸了摸他心口,“心也是熱的,怎麼偏就喜歡用一雙冷眼看人呢?”
少女指尖頂著他別過去的臉:“前天還揚言要幹.我,怎麼今天卻連看都不敢看了?”
她手下沒輕重,把江易當成一個沒脾氣的娃娃戳,下一秒就被江易攥住手指,他蹙眉:“別作死,荒郊野外,我就算把你辦了也沒人看見。”
“要辦早辦了,昨晚睡一張床也沒見你敢動手動腳。”
少女牙尖嘴利,恣意的模樣忽然就讓他很不順眼。江易將包從肩膀緩慢脫下來,隨手丟在棧道上,就在趙雲今愣神的瞬間,他回手拽住她,壓著撲在地上。路邊雖然積了一層鬆針,但有厚雪壓著也不覺得紮人。
趙雲今被揚起的雪沫濺了滿臉,剛要伸手去撩,江易先一步壓住她的手腕按在頭頂。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她看見江易眼裏些許錯落的溫柔。
江易抬手拂掉她臉上的雪片,湊近她耳邊,喘熄潮濕而溫熱:“我說了,別作死。”
趙雲今耳朵發癢,忍不住躲,江易卻沒給她機會,一口咬住她的耳廓。
他舌軟膩,牙齒輕輕磕落,那一瞬間的感覺令趙雲今頭腦發麻,腦海其他東西全部不見,這一刻隻剩下少年滾燙的唇舌。江易不滿足於淺嚐輒止,將她耳廓仔仔細細舔了一邊,而後張嘴含住她的耳垂。
身下是冰涼的雪地,身上是炙熱的軀體,冰火兩極,趙雲今忍不住顫。
“惹我這麼多次,真以為我沒有脾氣?”
“阿易……”表麵裝得再放蕩無畏,也終究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她推了推江易沉硬的身體。
少年側過臉,眸子裏有股熾熱又陰深的光芒,欲.望灼人,趙雲今鼻端的熱氣噴灑在他臉上,給他冷硬的棱角鍍了層柔和的白氣兒。
“我爸媽在天上看著,這樣不好吧。”少女用溫潤如小鹿般的眸子望著他,極其無害的表麵下蘊著誰也看不透的深裏。
江易低頭,堵住了她那張慣會惹事的嘴巴。
這不是趙雲今第一次吻他,卻是第一次這樣認真和他接吻,她隻靜了一下,隨即抽手出來環住江易的脖子,她嘴唇微張,含住江易冰涼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