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1 / 3)

他:“不準去。”

她一臉嚴肅:“德國是西方國家, 西方就是西麵,算命的說你這一年別去西邊,你忘了嗎?”

林清執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聽她提起反應了半天才回憶起來是有這樣一回事。他無奈地笑:“你這小腦袋瓜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同樣是學習科學和唯物主義知識長大的,就你最迷信。”

“寧可信其有,你可以不去出這趟差嗎?賀豐寶不是總嚷嚷長這麼大還沒出過國嗎?你把機會讓給他,讓他去好了。”

“這是能隨便讓的嗎?”林清執吐出嘴裏的草,“你這滿腦子封建迷信的想法得好好清理下,等我學成歸來,再給你好好做個思想工作。”

江易在旁沒說話,林清執問:“沒話對我說嗎?”

“一路順風。”江易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注意安全。”

趙雲今勸說無果,還被林清執扣了一頂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氣得一個人去水邊打水漂了。

林清執端詳江易,他臉上的傷早就好了,但林清執仍記得那天他渾身是血被賀豐寶推進病房時的模樣。

“以後遇事別再那麼衝動了。”他笑著說,“我現在不是在以一個警察的身份說教,你就當我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在關心你吧,總和別人打架,萬一受傷的是你,雲今那丫頭嘴上不說,心裏一定會難過。為我一個囉嗦又絮叨的老男人去冒這樣的風險,不值得。”

江易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他,片刻,用低而穩的聲音說道:“是你,就值得。”

林清執愣住,他第一次聽江易說這種煽情的話,倒有點難為情。

“那天賀豐寶說的話我在門外聽到了,他說你是能栓我的一根繩。”江易平靜地問,“林清執,你想我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少年的問題突然得令他毫無準備,林清執與江易對視,他眸子裏平日的淡漠和叛逆消失不見,乖得像個十三四歲的小男生。

林清執笑道:“我說,你會照做嗎?”

江易說:“盡我所能。”

林清執拍拍他肩膀:“阿易,要成為什麼樣的人,不是別人說了算的,這是你該自己考慮的問題。如果真想知道自己該成為什麼樣的人,就去好好思考吧,等我明年回來,願意聽你說說你為自己找到的答案。”

夕陽餘暉傾灑在江水之上,趙雲今投出的石子在水麵激起一道道金色漣漪。

江易遞給林清執一個盒子:“你生日快到了,送你的。”

盒子裏裝了塊黑色電子表。

林清執自己也有表,但出任務時總是摔壞,他已經很久沒帶了。

林清執直接將表戴在手腕上:“我去培訓不能帶手機,正好需要手表看時間,聽雲今說你做了很多份工,這是工資買的?”

他笑著晃了晃手腕:“那我可得好好戴它,一定不能弄壞了。”

“正好,我也有東西送你。”林清執遞來一張紙,是一張西河市基層派出所的輔警報名表。

他笑著說:“早就說過你適合當警察,你沒在意,現在不是以前了,再考慮考慮吧。”

這次江易沒有直接拒絕他,接過了他手裏的紙。

趙雲今玩累了,脫了鞋子在淺水灘上踩水,林清執問:“你還要瞞她多久?”

江易靜了靜,臉色複雜:“你怎麼知道的?”

林清執狡黠地看他:“小子,我是警察啊,什麼事是警察不知道的?第一次見麵我就覺得在哪見過你,直到前些天雲今給我看了你新送她的線繩,我才想起原來很早之前就認識你了。你可以啊,把我騙得團團轉,那天我和你說了那麼多雲今的過去,你卻一個字都不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