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可霍明芸顯然沒意識問題的嚴重性,吊兒郎當地說:“就算讓他知道了又怎麼樣?無非就是你不能繼續在小東山做下去了,我會讓我媽給你找個更好的工作。對了, 你腿到底傷成什麼樣,讓我看看。”
江易擋開她伸去撩他褲子的手,霍明芸的大小姐脾氣一再被人這樣冷待也冒起股火,按著他肩膀不準他走:“利用完我就甩,你以為我是吃素的?”
話音剛落,她怔住,搭在江易肩膀的手掌上有股濕意,他穿著黑色衣服看不出什麼,但當她抬手的那一瞬間,掌心沾滿了血。
霍明芸嚇了一跳,而江易的眼神卻和往常一樣冰涼。他的傷口早在陪孩子玩球的時候就裂開了,後來又被霍明芸不知情地一路拿下巴抵著,哪怕纏了層層黑膠也封不住血了,離開霍宅的時候血就已經打濕了衣服。
“你……”霍明芸定了定神,問道,“你傷的根本不是腿吧?”
她倒也沒那麼笨,小聲說:“我早該想到的,你看上去也不是會在乎一份工作的人,流這麼多血,你到底做了什麼怕霍璋知道的啊?”
山下的城市燈火輝煌,江易點了根煙,望向那一片絢爛的燈色。
一根煙吸完,他蒼白的臉色才恢複了點,但傷口處的血依舊在淌。
霍明芸:“我帶你去醫院。”
江易沒動,他用鞋底碾滅煙頭,冷淡地開口:“今晚的事到此為止,把它忘了。”
他說完,一個人走進山間深邃的夜色裏。
*
趙雲今望向書房的防盜門,神情幾乎凝滯了,按密碼隻不過需要幾秒,現在別說離開,就連文件袋都來不及放回原位。
她上次進來書房時霍璋也曾中途上來過,不過那時她隔著很遠就能聽到電梯的開關聲和輪椅拖地的聲音,今天卻靜得出奇,剛才並沒有注意,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霍璋換的不止是鎖,他連書房的門都換新的了,新門比舊門更加隔音,顏色木紋卻和從前差不多,除非離得近了仔細觀察,否則根本發現不了區別。
六聲按鍵音響完,文件才剛剛裝了一半,趙雲今隱約能聽到霍璋同保鏢的說話聲。
“你派人去查……”
門把手朝下壓了下,趙雲今低身鑽進辦公桌下,霍璋輪椅的聲音一點點接近,馬上就要走到桌前。趙雲今忽然發現這桌下的空隙太小,隻要霍璋坐正,就一定會發現她。就在輪椅要拐進來那一瞬間,門外傳來保鏢的焦急的聲音:“霍先生不好了,少爺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在趙雲今的視野之內,輪椅的輪子戛然停止,緊接著霍璋被保鏢推出書房。
門重新關上,自動落鎖,趙雲今從桌下爬出來,將係在攝像頭上的絲帶解開,避開攝像頭沿窗口爬了出去。
霍明澤摔落的地方是在樓梯的窗口旁,原路返回路過窗子時一定會被發現。趙雲今低眼朝下看,為了防盜一樓和二樓之間並沒有落腳點,但好在高度不算高。院裏的獸醫關了籠子,馬上就要起身回頭,趙雲今褲腿挽高,以發卡別住,而後鬆手跳到了樓前的灌木叢裏。
帶刺的雜草刮傷了她小腿,但好在褲子沒破,她拍了拍泥土,放下褲子遮住傷口,起身進屋。
……
霍明澤嬉皮笑臉說:“剛才上樓的時候沒當心,一腳踩空了。”
他雖然是從樓梯上滾下來的,但沒傷到重要部位,僅僅皮肉受了點擦傷。他拉著霍璋的手站起來:“大哥,你剛才在書房辦公?看來我打擾你了工作了。”
“不重要。”霍璋說,“我找人送你去醫院。”
“一點小傷而已,沒必要興師動眾。”他問,“怎麼沒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