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印象深刻。那晚你們在慶祥棺廠挖了丁晨凱一隻眼,啟動機器在他腿上打了顆釘棺材的釘子,何通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丁晨凱在小東山偷了三太的首飾。”
他冷笑:“一枚幾萬塊的鑽戒,值得你們這樣興師動眾?況且小東山雖然名義上是三太的產業,實際卻一直是九叔打理,三太從來不去小東山,更別說把鑽戒落在那了。”
他貼近金富源滿頭冷汗的臉:“你們到底想從丁晨凱身上得到什麼東西?”
汗珠順著金富源臉畔粗糙的發茬流下,他眯了眯眼:“你問這做什麼?”
江易靠回椅背,打量他:“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們這麼在意?九叔以前從不準我接觸小東山,雖然不知道裏麵有見不得光的秘密,但有一點我清楚——”
“——小東山的這個秘密一旦被揭發,於水生、烏玉媚、還有你們這群為小東山鞍前馬後的人……”
“都要一塊下地獄。”
“那晚何通說丁晨凱隻不過在小東山的園區裏轉了一圈後就被你們抓起來了,你們口口聲聲逼問他東西在哪,我猜他肯定不止是轉了一圈那麼簡單。他或許是看到了小東山的秘密,並且拿走了某些讓你們感到恐懼的東西。我說得對嗎?”
金富源陰沉著臉,江易拿過紗布繞著肩膀繃了幾圈:“你現在不開口沒關係,我有時間,也有耐心。”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金富源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問起當年的事,但你既然敢露臉綁我,肯定就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去,一旦我說了,以你的手段還不得立即弄死我?江易,咱們都是同一種人,哪怕你表麵裝得再清高自大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陰溝裏的耗子,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誰還不了解誰啊?”
“我是沒說過會讓你回去,但你說了,至少會死得舒服點。”
金富源嘲諷地笑:“你覺得我像是個軟骨頭?你有什麼花樣盡管使出來,看我會不會吐出半個字。”
說話間,江易已經將繃帶纏好了,他視線輕飄飄略過金富源身上,冰冷沒有溫度,像在看著一個死物。金富源是在刀口舔血討生活的人,對待孫玉鬥那樣□□上的折磨在他身上作用不大,要想讓他開口,必須先毀掉他的意誌。江易沒打算動他,至少現在沒有,金富源是於水生最信任的手下,他熟知於水生的一切生意,能從他嘴裏撬出來的東西太多了。
深夜靜悄悄,小樓上的油燈也滅了一盞又一盞。
就在萬物都已經入睡的夜裏,江易的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幾乎是同一瞬間,江易就撿起地上的抹布捂住了金富源的嘴,而金富源的求救聲晚了一秒,被結結實實地堵回了嘴裏。江易從櫃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瓶子,將裏麵的液體倒在毛巾上,按住金富源的口鼻。
直到男人再次昏迷,江易才放開手。他從洗漱台上拿了把折疊刀別在腰後,走到窗戶前,掀起窗簾的一角。
他怔了怔。
像是知道他會從這裏看出去一樣,趙雲今沒有站在門口,而是站在窗前,她手裏拎著一份宵夜和一袋醫療用品,正朝他笑。
江易放下窗簾去開門,他屋裏有人,沒打算讓她進來,堵在門口問:“有事?”
趙雲今說:“失眠睡不著,來瞧瞧你。”
“你現在看到了。”
“還想和你吃個宵夜。”
“我不想吃。”
“那總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傷吧?我帶了藥。”
“趙雲今。”江易蹙眉,“你在耍什麼花樣?”
他臉上很少有太激烈的表情,所以眉頭輕旋的時候極其性.感,趙雲今從前最愛看他做.愛時難耐擰眉的模樣,那種表情總會激起她內心最深處的愛戀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