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梓軒。
盡管梓軒坐著掩蓋了一部□□型,但簡學周還是可以看出,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白橡在員工福利上一直力求做到行業頂端,孕假給得長,梓軒已經很久沒來公司了。
現在本也不必來,就算有什麼事要處理,網絡聯係也足夠了。
四人對麵而坐,格局奇怪。
王澤、菡萏、梓軒一排,畢果孤零零,捧著個已經發放一空的文件夾。
王澤問了句話,畢果開始回答,她的嘴唇闔動,神色有明顯的情緒,但肢體動作流暢,尚能掌控住局勢。
王澤聽兩句看一眼手上的文件,菡萏幹脆不看畢果,隻盯著文件,而梓軒,手裏已經把文件捏出褶皺,眼睛一眨不眨,全盯著對麵的人。
突然,梓軒站起身,把手中的文件摔了出去,指著那幾張紙,神色激動。
簡學周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從抽屜裏取出耳機,打開了監聽設備。
仍然在她的權限範圍內,但本來是為了會議記錄以備不時之需。
簡學周戴上耳機,小小聲地問了句自己:有私心嗎?
音量沒有調控,耳機裏炸出梓軒高昂的聲音:“你懂什麼!你現在說得好,這書賣不出去了,算誰的!”
簡學周皺了皺眉,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待了挺多年的老編輯,竟然能對新人吼出這樣的質問。
出版就是做生意,書賣不出去了,絕對不是任何一個人的責任。上到決策的簡學周,下到初審的編輯,哪個環節都可能有問題。
算誰的?庫房裏積壓了那麼多賣不出去的書,不都算公司的。
這是收益相對應的風險,怎麼能扔給一個員工來扛。
但那個員工,滿打滿算,都沒上夠一周工作日的員工,竟然就直直地接了過去。
“算我的。”畢果道。
簡學周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水杯動蕩,指尖發麻。
梓軒嗤笑一聲,問她:“怎麼個算法?”
“這本書如果公司虧損,虧多少我補多少。”畢果一點都沒猶豫。
簡學周這次沒拍桌子,她看著畢果那張又蠢又純,無所畏懼的臉,咬了咬後槽牙。
梓軒道:“你補得起嗎?”
畢果回:“這不關你的事。”
梓軒衝王澤笑:“王爺,你記得讓畢果簽個責任書,白紙黑字都寫清楚了,免得到時候屁股一拍跑路了不認賬。”
王澤沒說話,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
梓軒把椅子拉得滋啦響,終於坐下了身。
王澤正待開口說話,畢果望向了她:“組長,我隻需要您給出最公正的判斷,這本書,能不能B簽?”
王澤道:“能。”
“好,那就這樣。”畢果站起了身,盯著她,“虧損我擔,那所有的編輯提成,是不是都是我的?”
王澤笑了笑:“你還沒有資曆做責編,後麵的工作內容,還需要菡萏的輔助。”
“菡萏你和我分虧損嗎?”畢果轉過頭問。
菡萏抬頭,淡漠道:“當然不。”
畢果攤攤手:“組長你看,菡萏不願意。所以這活還是我一個人來吧,是賺是賠,都是我一個人的。”
“那我那份呢?”王澤笑著問。
畢果也笑,用開玩笑的語氣繼續挑釁:“那你也別要了唄。”
旁觀者簡學周看到這裏,竟然不合時宜地覺得有些爽。
她有私心嗎?
隻要是個人,哪裏能沒私心。
第26章
畢果從小會議室出來的時候, 已經下班了。
王澤、菡萏和梓軒走在前麵, 三人一條線, 和她之間拉開了遠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