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都考慮到了。不過,這次,他沒過多久,就給了答複。
宋媛看到信息提醒,不敢馬上打開,自己默默的往房間走,老宋在客廳裏揚聲問她:“媛媛,要不要來一顆費列羅?”
她隨口回應:“不要,晚上吃糖會蛀牙。”說完關上了房門。
她坐在床沿上,想了一會兒,先安慰自己,被拒絕了也沒什麼,不用怕,起碼對現有的生活沒有影響。事後,她才反省,自己真悲觀,像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會成功一樣。
程為說:“宋媛,我們隔得有點遠,我們還是做好朋友吧。”
她看著他發來的這行字,鬼使神差的點頭附和,是啊,說得也對,是有點遠了……
可她明顯的,聽到心裏的夢,“砰”的一聲碎開的聲音。來不及細想,她覺得不能僵在這兒,所以按著先前想好的方案之一,倉促回複他說:“哦,我們在玩大冒險呢,你知道他們一聚會就玩遊戲的,還好你沒當真哈,你真聰明!”
她誇獎他,末尾還發了個笑臉給他。
嗯,除夕夜還在和同學湊在一起玩遊戲!宋媛發完,才覺出不妥,不過她也不能再補救,因為程為緊跟著發來回複說:“哦,我就知道你們在玩遊戲。”他替她的謊話佐證一下。
再接著,她是實在難過得拿不起手機來了,就縮在床頭上坐著,甚至產生了幻覺,像四麵透風,坐在那天“leave me alone”的台階上。她剛剛攢夠了去旅行的錢,要去那個長滿椰子樹的城市,可是他的回複讓她頃刻間失去了目的地。
她恍惚間聽到手機的提示音,誰又傳了信息過來,她迷迷糊糊的,沒有再看。
第二天大年初一,她在劉女士無數次進來出去的關門聲裏,終於醒來。她像是從昨晚開始,對手機不再有興趣了。新年第一天,換好新衣服和爸媽一起去碧湖公園參加新年活動,手機就放在寫字台上,一整天都沒帶走。
晚上回來時,才看到,原來昨天,程為最後還發了一條信息來,他說:“宋媛,你還會分享有意思的事情給我麼?”
她心裏在想,不會了,我永遠不理你,再也不理你了。發出去的信息卻寫著:會啊,幹嘛不發呢,還是好朋友嘛。
她看著自己發出去的文字,深深歎了口氣,做人要大度,看我多有風格!
似乎是她才點了發送鍵,那邊就回複過來,程為說:“謝謝。”
謝什麼?宋媛低頭瞟了一眼,看來我們隔得是有點遠,連語言係統都不一樣了。她沒在意,還在努力的擺脫自己的低落情緒,難得的主動約了陳欣欣去文體中心看電影。
從那以後,她不太分享自己的生活給他了,不是她食言,而是她真的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能發給他。她後來拿那筆攢好的錢去考了駕照,大二暑假的時候,在蔣鯤鵬的多次邀請和威脅下,去浦東機場接機,順便一起去玩了上海迪士尼,她也去試了試那邊園區裏,可以打出米奇頭像的洗手液,發了這張泡沫米奇頭給程為。從那以後,就剩下寂寂無聲的考研生涯了。
她不再去參加學院的社交活動,學生會的工作也卸任了。寢室裏和嶽思瑤的關係淡了很多,她現在和紀薇薇更要好一些,常常一起去圖書館,會互相幫忙占座。研究生的時候,她倆還在一個宿舍住。研究生畢業那年,薇薇結婚,她責無旁貸的去給她做了伴娘。
婚禮上,薇薇拋捧花給她,她高高興興的接住了,不過拿在手裏時,暗暗在心裏寥落的想,這新娘捧花要是管用,沒準兒她需要個十束八束的,不然怎麼敵得過這百年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