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達到追訴標準……”

萬初堯正要開口說那咱劃個 4900 塊錢的。

周靈也抬眸看他一眼:“不小心超了怎麼辦?”

給萬新堯做了大半年法務,他最喜歡自己處事謹慎。而在要不要劃他車的問題上,此刻法務一如既往地謹慎。

萬初堯略微有些遺憾,“看來武的行不通,那咱就試試文的好了。”

周靈也扣上維修箱,兩人鑽回車裏,暖氣不停的車裏暖融融的,周靈也摸出那瓶重新變暖和的蜂蜜柚子茶,開瓶抿了一口,好奇看著萬初堯:“我發現你怎麼就這麼討厭你哥呀?是不是一直盼著哪一天有人能砸他車呢?”

萬初堯嘿嘿笑了聲,沒否認,聳聳肩:“小時候不爽他了還能找他打架,長大了不爽他,還受他管。爸媽從來幫他說話,連我家的狗都向著他,我這積怨已久,誰能比我慘?”

周靈也抬了抬眉毛沒說話,心裏悄悄吐槽,那還不是因為你不爭氣。

想到什麼,她繼續,“武的辦法風險太大,你說說文的吧。”

“噢,這個簡單多了。”萬初堯這才重振旗鼓,往駕駛座靠背上仰了仰,興致勃勃吐出剩下半肚子壞水,“我之前聽人說過一個損招——你找人弄個“呼死你”,淘寶就有,持續好幾個小時的騷擾電話能把他手機打關機了。這個辦法好多了吧?不費吹飛之力,對方還無跡可尋。成本一百塊以內,牛不牛逼!”

周靈也白眼都要翻上天,發自肺腑嫌棄:“這個…辦法…實在…有點 low,而且……”她歎了一口繼續:“他是老板,每天手機往來的信息電話太多,用這招,報複的不僅是他,如果錯過了什麼重要電話,真把公司整倒閉了怎麼辦?”

確實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盡管嘴上詛咒公司倒閉,但理智也不願意把事情搞大。

萬初堯笑起來:“可以啊,這都要辭職了,還一顆紅心向公司呢。”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周靈也的臉逗她:“我要是那天篡位了,一定高薪聘請您回來。”

周靈也笑了笑,幹脆利落拍開他手,睨他:“別了,好馬不吃回頭草。”

“嘖,這話意有所指?” 海王聲音放低。

車裏的溫度漸漸升高,萬初堯的羽絨服還裹在周靈也身上,暖融融攏著她。她的碎發停在額前,滑過光潤的額頭,又有幾縷從耳後繞了出來。停車場慘白的光隔著車玻璃被鍍上另一層暗黃,女人碎發看著撓人,於是男人心也發癢。過了晚上 7、8 點還未吃晚飯,兩人都有些餓,但更多的是渴。在狹小的幹燥的溫暖的空氣裏,他是旅人,而她近在咫尺的眸子是一汪湖泊,口渴的人望過去,喉間也幹。

喉結動了動,誰都能嗅出此刻空氣曖昧。

萬初堯忍不住朝她稍傾了臉,眼睛直勾勾看著她,周靈也警惕往後仰了仰,“怎麼?”

“口渴。” 他輕聲答。

“那你喝——”

“好。”他打斷,一手撐著周靈也的靠椅背,另一手伸來就要攬她,連帶著上半身也貼近她的胸口。熟悉的男人的氣息襲來,他的臉與唇近在咫尺,她心下一慌,他的臉在眼前迅速被放大,可下一秒,又迅速縮小——萬初堯的胳膊越過周靈也,徑直拿了她放在副駕駛車門上喝了一半的蜂蜜柚子茶。

“喂!我的水。”她抗議。

“我又不嫌棄你。 ”他若無其事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見她瞪著自己,嘴角勾起:“和前女友還要講究這麼多?”

周靈也背過腦袋懶得理他。

萬初堯本就喜歡逗姑娘,見了她這樣,幹脆湊上去,對著她耳朵啞著嗓子念:“某人不是說報複我,要讓我念著你麼?我偷偷告訴你無妨:這幾天晚上,我每天都夢到你,夢到我們在…在…”他的視線在她的鼻尖來回波動,視線有溫度,最後幾個字幹脆用了氣音,吹得周靈也耳根發麻,她縮了縮脖子,嫌惡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