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師兄的室友。我對他一見鍾情,可師兄他們卻勸我放棄。說何文敘是一個很軸、很古怪的人。當然,別的時候一切正常,可一旦遇到感情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奇葩就暴露無遺。”

關如葭頓了頓,接著說:“何文敘到現在沒有談過戀愛,一次都沒有。對於所有表白的女生,他一應拒絕,當然也有拒絕不了的,比如我,窮追不舍,可他隻有一句話。”關如葭苦笑起來,“特可笑的一句話,他說:我不缺女朋友,要不你做我妹妹吧?”

周靈也抬眸看了關如葭一眼。

“當然,我答應了。我當時想著,兄妹嘛,近水樓台,機會有的是。何況借著兄妹的名義,我可以肆無忌憚對他好,時不時蹭一個肢體接觸。反正撩男人來來回回不就是那麼幾招?隻要身邊的人一直都是我,愛上我不過時間問題。”

周靈也挑了眉毛點點頭,算是承認她的想法有道理。

“可後來才發現我多天真。何文敘的妹妹,原來遠不止我一個。對於這些妹妹們的噓寒問暖,他照單全收,反正兄妹嘛,妹妹對哥哥好名正言順。他會和你開玩笑、和你聊天扯淡,會讚美你廚藝不錯、會很偶爾語氣溫柔對你說話、會時不時和你微信說上幾句話,但久而久之,你就會知道,他不愛你,不喜歡你,一點也不。在他眼裏,不必要的愛情是麻煩,拒絕不了,所以隨意利用。”關如葭閉了眼深吸一口氣,繼續:“我的手機對他二十四小時待命,任何時候找我,有任何的事情,我永遠將他放在第一位。最誇張的一次,是幾個月前,他忽然大半夜給我打電話,說心情不好,要來我家找我。我當時,真的……真的挺高興的。孤男寡女大半夜,正常人用腳都能猜到會發生什麼。但何文敘顯然不是正常人,他就是個奇葩!”

“所以之後?”

“他淩晨四點來我家,讓我陪他看了一晚上的足球。哈哈你敢信?我澡都洗好了在客廳等他!可他進門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就說心情不好睡不著不想一個人待,正好想起淩晨 6 點多有場歐冠,讓我陪他看球。”關如葭扯了扯嘴角,“可笑吧?那場球賽我一輩子都記得, 皇家馬德裏對門興格拉德巴赫, 當然我不看球,我就盯著屏幕上那幾個字,還有他的後腦勺,看了一個小時。”

“我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的頭發、脖子、喉結、眼睛、鼻子…全部都是我愛的樣子。可我之前有多愛他,那時候就有多怨他。我對他撒嬌說好困,他盯著屏幕說你困了可以先睡;我問他從哪裏過來的,為什麼心情不好,他裝作沒聽見說這個防守漂亮。認識那麼久,他沒和我說過心事,我對他的過去無法了解,隻能揣測,那天他或許真的在看球吧,也或許裝的。反正他直直在電視機前坐到六點,走的時候我困得差點歪在沙發上睡著,迷迷糊糊隻記得,他起身,說了一句“比賽結束,我走了哦。”,然後摸了摸我的頭,頭也不回離開了。”

“他確實帥,對朋友也好。但這個男人沒有心。當然他之前或許動過心,上大學的時候…”關如葭眼神變遠,回憶起來:“我聽我的師兄說,何文敘上大學的時候,對一個女生特別不一般。哈,你敢信?不是漂亮姑娘,甚至不是普通姑娘,而是一個又胖、又黑、戴著牙套,一天到晚隻知道學習的醜女孩,他說何文敘有次難得去了趟圖書館,見了那姑娘,整個人都僵了,盯著那個姑娘移不開眼。第二天還跑去找人家。”

周靈也捏著吸管的指尖緊了緊。沒有抬頭。

“當然咯。隻找過幾次,就再也沒找了。師兄開玩笑問他怎麼不追人家了。他隻說聊了幾句,發現和想象中不一樣,就沒繼續了。他們說他獵奇,說他奇葩,他也懶得解釋。就說這世界上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足球、籃球、遊戲、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比隨便談戀愛來得有意思。還說感情不應該看外表,感情本質是一種羈絆。哈哈哈,你說可笑嗎?他和我談羈絆?我對他掏心掏肺那麼多年,沒有羈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