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堵住了她的唇。

這是一個比記憶中以及想象中都急切的吻,情緒太滿,橫衝直撞。不似曾經那個虔誠而清淡的吻,取而代之的是叫囂著的欲望與侵略,像是等了太久,像是終於無所顧忌的索取與發泄。何文敘一邊吻她,一邊抱著她向臥室走,哪怕再迫切,也仍舊記得她的傷,將她當做易碎物體,輕拿輕放。腦子混沌一片,被他濕漉漉的吻送上雲端,陷在軟塌塌的床墊與他之間,閉著眼,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何文敘的手摩挲她的發,忽然不著急了,指尖一點點描摹她的唇,停下來,眸子裏欲色盡染,卻隻看著她,先用眼神將她拆解入腹。

周靈也朦朦睜了眼,眼裏光澤比他的吻還濕,對上他的眼,茫茫“啊”了一聲。何文敘又低下頭來,輕揉慢撚她的唇,又咬又舔。 逗夠了才輕聲問了一句:

“想舔?舔哪裏?”

周靈也腦子一下嗡地一聲,氣血上湧,見她不答,那個人又湊過來,細細密密的吻,沿著她的耳際撒了一圈,斷斷續續的詞在喘熄裏彙成完整的句子:

“或者,我舔你好不好?”

舌尖從耳際一寸寸向下摩挲,沿著脖子,再到鎖骨,肩膀的直角頂點,溫熱觸♪感,過了電一般,半個身子都被卸了力道,她差點呻[yín]出聲。這句話的威力太大,等周靈也反應過來的時候,衣衫早已盡祛,他的肌膚貼著她的,硬邦邦的胸膛擠壓著她的柔軟,隨著他的動作起伏而被揉圓捏扁,皮肉相抵——他在她的皮膚上留下深淺不一、舌尖與牙齒探索過的痕跡。而這些痕跡,是她此刻的外衣。

而他的吻不斷往下,雙手各自搓揉兩邊粉團,掌心微糙,些微的刺激,胸`前的脂肪隨著她的喘熄微微聳動,手掌攏不足的地方,他幹脆用唇舌捕捉。他的手握住她的腰,手指淺淺陷入小腹的肉裏,他俯於她的胸間,而她抱著他的頭,歎息與吻,散落在他的發裏。

屋子裏安靜地隻有彼此的呼吸與心跳的聲音,何文敘像是對她的身體無比好奇,舌尖與掌心一寸寸探索完畢,目光也要接著來尋,他將他的情[yù]傾瀉,塗抹在她的全身。心口與小腹燒著火,又漫著水,在浮沉中,周靈也難得尋到一絲清明,忽然想起了什麼,扭了身子悄悄問他,“喂,你會麼?”

她想說不會我可以教你。

何文敘的身體僵了僵,抬頭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觸到何文敘的目光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那男人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一手摩挲她的臉,另一手探到身下,輕薄布料被大力一扯,蝴蝶般堪堪掛在另一隻腿上,他當真低頭湊近了去看,帶一點鑽研的神色,瞳孔漆黑,深處燎著火,尋找她身上潮濕的腹地。

哪怕臥室的窗簾拉得再緊,夏日白晝的光線明晃晃射進來,伴隨何文敘的目光,哪裏都灼熱,周靈也捂著眼睛不敢看他。他看夠後,總算是放下了自己,背身拉開櫃子——一整櫃滿滿當當的,全新的禮盒裝的各色牌子各種型號的避孕套。

周靈也目瞪口呆看著他:“你、你哪來的這些?”

“他們送的。嘲笑萬年單身狗。”何文敘的聲音啞,隨意選了一包拆開,想到什麼又轉身問了一句周靈也:“唔,老司機,有你喜歡的牌子嗎?”

赤身裸體的男人,身下昂然,長期健身,每一寸線條都優越到讓人想要尖叫。在愛人麵前誰不害羞,周靈也的目光隻敢牢牢栓在他緊實的小腿,甚至不敢略微向上,佯裝鎮靜:“都、都行吧。”

內心恨不得問蒼天,這人之前到底裝什麼純情處男。

然而真刀真槍時候還是犯怵,抬著她的腳,門口磨蹭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又來吻她,將她吻暈了又帶一點討教:“那個,尺寸不合,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