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直入心扉,她恨不得跳起來吻他。

酒過三巡,嘟嘟姐臉上漫了酡紅,眼神迷離,陳情放下了酒杯,手沿著黑絲腳掌一寸寸往上滑,揉過小腿肚子,又輕輕掰開兩條腿,看著她的眼神逐漸變暗。嘟嘟姐的腿靈活而有力,見他這樣,幹脆將腿開得更大了些,直接抬起勾了他的腰,夾得死緊。陳情腳下沒站穩,一個踉蹌撲在她上方,雙手所觸之地一片綿軟,本打算直接埋了頭去吻,卻見嘟嘟姐一個翻身,將他按在身下。水蛇一樣的腰扭著往下鑽,鑲滿了水鑽的長指甲與軟綿綿的手,攏上了他的胯。鼻尖在上麵蹭了蹭,忽然抬頭看他:

“今天要不要試個新花樣?”

大概明白她要做什麼,陳情呼吸都差點停了,這個角度看過去,低胸睡衣兜不住兩坨雪白綿軟,深深溝壑隨著她的動作每一下顫動,讓他的身下也不由得跟著動了動,一股火從小腹往上躥,燒到臉頰與耳根,先前把酒嚷嚷著“不計後果與代價賺大錢”的傲氣不見了,一臉慌亂,此刻才真像個二十出頭的少年郎。

“…今…今晚又是什麼花樣…”大口呼吸,竭力保持清明。

嘟嘟姐的臉已經湊了上去,舌尖靈活勾勒,與它吻完了,才理會他,拿起茶幾邊上喝了一半的酒杯,眨眼問他:“唔……試一試,紅酒,好不好?”

“嘶…”他差點叫出聲來。手不由自主摁上她的頭發,邪火躥上大腦,讓每一顆細胞沸騰。就連最後一絲神誌也放棄抵抗。

真,他媽的,溫柔鄉。

他們在一起,有太多的快樂,也有太多的隱瞞與盤算。但虛情假意下的真心依然能破土而出——在正確的地方,真心永遠不會缺席。但如果問她在哪一個時刻對這個男人掏出過真心,不是在床榻、也不是在酒裏,她的答案,其實有那麼幾分不堪:

是在合夥做生意兩個月後的一天,她見到陳情將一條拚多多上批發來 40 元一件的打底短袖襯衫說成家族歐洲名匠手工成衣,最後以 2888 元的價格賣給一位老客戶時。她感覺到了一瞬間靈魂的顫栗,心跳加速,被愛情擊中。她真心實意覺得這個男孩值得她愛,不是因為他年輕又清雋的皮囊,而是因為他的靈魂——

聰明、功利、貪財又市儈,簡直是世界上的另一個她。

當然,她也有討厭自己的時候:一旦問題涉及到錢。

眼見著第三個月過去,男女搭配的效果顯著——季度收益比先前一個人時增長了將近 50%。兩個人開心到尖叫,激吻,陳情抱著嘟嘟姐在屋子裏轉圈,而一個圈還沒轉完,他便帶了撒嬌的語氣開口:“寶寶。我的分紅什麼給我呀?我想要獎勵。”

嘟嘟姐臉上天真浪漫的少女笑容僵了半秒,就被漫上來的精明世故神色替代,她愣了愣,迅速從陳情的懷裏跳了下來,縷縷頭發,思考幾秒後,重新換上少女笑容:“啊!寶寶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你爸的那 300 萬投資是不是可以打給我們了嘻嘻!”

陳情一愣,嘴角動了動,“這個啊,我爸說馬上了,不過這幾天在國外呢。”

“哦,這樣啊,那我們再等幾天嘛。”嘟嘟姐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腦,隨意刷著網頁試圖轉移話題。

身側男人小狗一般的可憐眼神看著她,過了會兒,乖乖跪坐在她身側沙發的地毯上,拉著她的手臂,將臉輕輕枕在她的手掌上,對上她的目光時,帶了失落神色:“寶寶,你真的和我要算那麼清楚麼?”

陳情的眼睛像一汪活水,總是攜了蒸騰的水汽,天生自帶一股惹人憐愛的潛質,加上眼角略微有些下垂,最適合委屈。少年的皮膚白淨,頭發柔順又乖巧,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是漫畫裏走出來求姐姐疼愛的美少年。惡魔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