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對大家自我介紹:我是你們的班長 ——周靈也。不怒自威的氣場,沉靜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四目相對時,她麵無表情,他卻忽然心慌,移開了目光。

“周靈也。”此刻,他帶一點喘熄喚她的名字。

進入的節奏刻意地慢,炙熱的包裹與緩緩磨蹭,周靈也的眉毛輕輕擰緊,眼裏蒙了薄薄的一層霧氣,隨著他的推送起伏呼吸。何文敘閉了眼,低頭吻著她,腦海又回到十年前的那個暑假:

肯德基裏,少年輸了遊戲,玩鬧上頭,他徑直拿了手機給周靈也撥了告白電話。她的聲音好聽又清澈,在一群朋友的嘩然噓聲中,他自己也心跳加速,忽然後悔自己將最隱秘的心思曝光於人前,用最不虔誠的方式坦白,於是心虛地急急隱瞞,出口說了氣話。

所有人都以為他選擇的是大冒險,而隻有十六歲的何文敘知道,他那時候的心浮氣躁,隻是因為,他選擇了真心話。

“該聽的話一句沒聽,偏偏記得最假的那一句。高中三年我對你怎樣,你不知道麼?”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裏,捧著她的臉,眼裏全是她,聲音很輕,“不要覺得自己那時候沒人喜歡,靈也,你很好,無論是高中還是現在,每一處都完美。你在我眼裏,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身下緩緩推入,或淺或深,他似乎不急著達到頂點,可她的身上分明被他點了火,熱浪將一切理智與清明融化,手攀著他的肩,腿纏著他的腰,掌下是他背上沁出的薄汗,她用最後殘存的理智問他: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

“你覺得我該生嗎?”

……應該的。

何文敘自己也覺得應該,這個女人,腦袋聰明得要死,扮豬吃老虎,狠心讓他等了八年。他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發,坦誠:

“但我舍不得。”

結束的時候,周靈也趴在何文敘的懷裏,月光爬上屋頂,餘暉透過窗戶與榕樹枝丫,傾瀉在兩個人的身上,她傾聽著他的心跳,忽然開口:“但何文敘,我也舍不得你不生氣…”

他失笑,牽了她的手玩:“那怎麼辦才好?”

“我補償你。”她認真抬了頭望他眼睛。

“怎麼補償?”

“補你時間,補給你八年,或者更長…”她像是忽然害羞,將頭再次埋進了他的胸`前。

他一愣,像是沒明白她的意思,而一個念頭從自己的腦海一閃而過,來不及捕捉,隻能急急將她從懷裏拉出確認,連手都在輕輕顫唞,他捧著她的臉,她的眸子在月光下泛著光。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心髒仿佛暫停了跳動,何文敘怔怔看著她,聲音幹澀:“周靈也,你是說…”

暫停的心跳恢複了,咚咚如鼓點般敲擊著耳膜,大腦一片轟鳴。

全世界,他隻能聽見周靈也的聲音,慣常清清咧咧的語調裏藏了一絲羞赧,她捧著他的臉,小心翼翼問自己:

“何文敘,我們…結婚好不好?”

三木中學。

下課的鈴聲響起後,一群穿著校服的從教室裏四散而出,湧向操場、食堂與校門。操場的塑膠跑道上,有一對並肩散步的男女,穿著短袖與牛仔褲,簡單裝扮,但卻出眾。

距離他們回家已經一周過去,網絡上的輿論被成功扭轉,周靈也的網紅公司早在半年前就注冊完畢,那時候萬初堯剛攜著關如葭離開,她發現做 MCN 才是比單純網紅更一勞永逸的事情。於是計劃與念頭早早埋下,而今終於可以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