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覺地、圓潤地滾了,還順手給他們關上了門,把不情不願的雪狼也拖了出去。
盛願完全沒有想到桐斜會挖的這麼深,連腺體轉移這件事都已經知道了,事到如今已經不可能繼續隱瞞下去,否則桐斜一個人繼續向下追查,一定會遇到危險。
“……你說的都沒錯,你以前的組織叫Gen,是一個專門研究人造腺體的組織,”盛願權衡著開了口,好像一字一句都在思量,輕而緩慢地說:“他們製造出與三級腺體不相上下的未分化腺體,進行了無數次腺體轉移實驗,但是由於人體的排異反應,許多Alpha都死在了手術台上,你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盛願閉了閉眼,壓下了酸澀而痛苦的情緒:“當年你是Gen行動組的組長,組織裏實力最強的Alpha,在前麵的實驗都以失敗告終後,他們想要在你身上進行人造腺體轉移實驗。”
再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就是二人心照不宣的,盛願跳過了那驚心動魄又血腥殘酷的實驗過程,直接落到結局:“實驗結束後,你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因此失去了全部的記憶,沒有腺體的等級分化,信息素也沒有任何氣味。”
桐斜微眯起眼睛,微妙地察覺到了什麼:“所以你不願意我恢複記憶,是不想再把我牽扯進Gen裏?但是按你所說,我是唯一一個實驗成功的先例,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放我離開?”
盛願頓了頓,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地低下頭:“……是我把你藏起來的。”
第十二章 盛願第二次在桐斜的麵前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桐斜聽了先是一怔,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是……”
盛願天衣無縫地回答說:“當時實驗結束之後,他們都以為你死了,我用另一個Alpha的屍體把你換了出來,然後偷偷將你送出了Gen。”
桐斜想了想,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所以我以前是個壞人,然後不幸被Gen卸磨殺驢了?——你明知道我是壞人還救我、還跟我在一起?”
盛願第二次在桐斜的麵前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手心起了一層溼潤的汗意,根本不敢看桐斜的眼神,生怕露出一絲馬腳破綻。
他鎮定地說:“就算你是壞人,但你對我很好,所以當時我想,既然你把一切都忘了,不如就重新開始。”
桐斜心道:盛願坦白的真相和他調查到的事確實完全吻合,挑不出有任何矛盾的地方。
按照盛願的說法,Gen這個不靠譜的老東家在經曆了無數次失敗之後,走投無路狗急跳牆,不擇手段把他送上了手術台,強買強賣地換了他的腺體。
他的失憶則是移植腺體的“副作用”,不過比起死在手術台上的倒黴Alpha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然後盛願趁亂把他的“屍體”偷了出來,消除了他在世界上的一切痕跡,讓他得以用“桐斜”的身份重獲新生。
雖然盛願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用膝蓋想想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是多麼危險而千鈞一發,但凡出了一絲差池就不是今天的模樣了。
桐斜思索了片刻,一手杵著下巴,懶洋洋地問:“你沒想過跟我一起遠走高飛嗎?為什麼一個人留在Gen?”
盛願低聲喃喃道:“我還不能走。”
因為我想實現你的願望。
桐斜有一句話說錯了,他並不是壞人,楚組長在Gen的目的從來不是“效忠”,他潛伏在Gen足足九年時間,就是想徹底摧毀這個喪心病狂的組織,在他失憶之前,對於Gen核心機密文件的破譯就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
盛願會替他完成剩下的三分之二,那是楚徊未完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