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不過現在這條漂亮修長的小腿被鋼絲生生穿了個洞,看著分外觸目驚心。
賀山微不可察地一皺眉,用酒精棉輕輕拭去皮膚上的血跡。
阿K道:“老板,直接回基地?”
“先回總部,”賀山頭也不抬地命令道:“他和盛願的關係不一般,再去查查三年之前的那件事。”
“是。”
第十四章 “我想邀請你加入Tun。”
盛願半夜三更聽到一陣要命的扒門聲。
那是尖銳的爪子劃過木門發出的尖銳聲音,讓人忍不住一陣牙酸。
這動靜兒一聽就是雪狼弄出來的,盛願起身披上外套,轉頭向外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夜色,不知道雪狼怎麼這個時候跑到他家門口來了。
盛願打開門,雪狼難得地衝他齜牙,炸起了一身的白毛,使勁咬著他的睡褲,不由分說就把人往門外拽。
盛願被它拽著往前走了幾步,彎下腰看著它:“你怎麼了?桐斜又把你趕出來了?”
雪狼烏黑的瞳孔縮成了一道豎線,閃爍著冷冷的銀光,從喉嚨裏發出低沉的悶響。
盛願意識到了什麼,神色微微一變,低聲詢問:“桐斜沒有回家?”
雪狼“嗬嗬”地應了一聲,用鼻子拱著盛願往外走,好像迫不及待要帶他去什麼地方。
盛願連睡衣都來不及換,大門也沒鎖,跟著雪狼就走出了家門。
到了大路,雪狼跪在盛願的腳邊,回頭看著他。
盛願看懂他的意思,坐到雪狼的身上,雪狼馬上飛速奔跑了起來,夜裏的風冷利的像冰刀,割的皮膚生疼,盛願不由低下頭,把臉貼在雪狼的脖頸上。
——桐斜怎麼了?雪狼為什麼這麼焦急不安?發生什麼事了?
Ban的人不可能有膽子主動再去找桐斜的麻煩,再說那群廢柴還沒有威脅到桐斜的本事,西利也不會主動違背他們之間的約定,調動Gen的力量對桐斜出手。
還有什麼人會對桐斜不利?還有誰知道桐斜的身份?
雪狼的速度很快,銀亮的皮毛在夜色中一閃而過,它飛奔著穿梭在林間小路裏,喉間忍不住發出一聲悠遠低鳴的狼嗥。
盛願不知道雪狼要帶他去哪裏,但是看沿途的建築應該是桐斜的家附近,最終停在一條漆黑幽冷、荒無人煙的小路上。
雪狼摸黑叼著一袋子牛肉走到盛願身邊,那是桐斜最經常給他買的牛肉,上麵還有桐斜的味道——不是信息素的味道,而是他身體的氣味。
盛願隔著塑料袋子摸了摸,是生肉的質感——雪狼的食物怎麼會落在這裏?這是桐斜買給雪狼的“狗糧”,桐斜又去哪兒了?
這時的夜色太深、太黑了,盛願出門又太匆忙,連手機都沒帶,沒有任何能夠照明的東西,隻能蹲跪下來,用手指在地上摸索。
地表冰冷而潮濕,帶著絲絲入骨的寒意,雪狼躁動不安地圍在盛願的身邊,看著他漫無頭緒地尋找其他的線索,不住低低地哀叫。
過了不知多久,盛願的手指忽然一疼,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紮了一下。
看清那是一根用過的注射針管,盛願的臉色終於完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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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斜掙紮著從黑暗混沌中醒來的時候,麻醉劑的效果還沒過去,眼前一陣劇烈的暈眩,翻天覆地似的。
他緊緊皺起眉頭,頂著沉重如鐵的壓力睜開眼皮,視網膜先是一片花白,然後才逐漸有了色彩感知——他躺在一張柔軟的藍色大床上,右手和右腳分別被兩條鏈子鎖在床邊,不遠處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賀山兩條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放下手裏的文件,溫和道:“這個時間你也應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