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1 / 3)

,盛願神色隱晦不清地走到他身邊。

楚徊皺眉忍著傷口劇痛,從兜裏翻出幾張鈔票,往盛願的手裏一塞,急喘了一口氣,啞聲說:“你走吧。”

盛願的分化期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千呼萬喚不出來,盛願都成年幾個月了,等到分化成Omega把他送走還不知道何年何月,不如就借這個機會讓他離開——他回去可以說盛願這個白眼狼趁他重傷的時候卷錢跑了,他就這麼半死不活地回到基地,上麵的人不會懷疑他,就算西利起疑,也沒有任何他故意放走盛願的證據。

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盛願聽了沒什麼反應,隻是眼也不眨地看著他。

楚徊看他又發呆,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你不是一直想走嗎?現在就回北區,跟你家人一起走,走的越遠越好,最近一段時間都別回來了。”

盛願一言不發,蹲到楚徊的身邊,挽起他的褲腳,用隨身帶的消毒噴霧和繃帶給他處理傷口。

楚徊徹底沒耐心了,低斥道:“——讓你走沒聽見嗎?!”

盛願自下而上抬起眼,平靜地說:“我不走了。”

楚徊:“什麼?”

盛願眼珠深黑凝視楚徊,一字一頓地重複:“我不走了。”

第二十三章 在黑暗處依偎生長的花。

楚徊渾身傷口“滋滋”的, 疼的神經直抽,他咬牙道:“你犯什麼毛病?你知不知——”

“我說我不想走了。”盛願打斷他,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然後直接把楚徊打橫抱了起來,抬腿就往外走。

楚徊眼前一陣天翻地覆, 滿臉難以置信——盛願什麼時候能徒手把他抄起來了?這是要反天?!

“你這個……”

“混賬東西”四個字還沒說出口, 盛願就打開車門把他囫圇塞進了後車座,然後單膝跪了上來,用繃帶把他的小腿和腰腹傷口包紮地嚴嚴實實。

楚徊感覺盛願好像有點生氣,眼皮抬也不抬, 下抿的唇線拉的很緊,大概是不高興剛才留他一個人, 又跟他鬧脾氣呢。

盛願將楚徊垂到臉側的長發都別到了耳後,確認他臉上沒有其他的傷口,語氣硬邦邦地說:“我送你去醫院。”

楚徊從來沒受到過這種“戰後優渥待遇”, 一時不知道是該感到匪夷所思還是受寵若驚, 但是他實在是太疲憊了, 又失血過多, 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在車裏直接睡了回去。

楚徊一直覺得皮肉不值錢,成天在刀山火海裏摸爬滾打的, 身上無數新傷蓋舊傷, 在他眼裏隻要不缺胳膊沒斷腿就不是大事,也是真的抗造, 剛從手術室推出來,就晃晃悠悠著醒了。

盛願不知道去哪兒了, 這會兒居然沒在他身邊,楚徊一個人睜著眼,把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的對話從頭到尾琢磨了一遍,就算他再“直”也能察覺到不對勁了,Gen這鬼地方堪比人間地獄,有什麼讓盛願值得留戀的?

他為什麼不肯走?

要說起來,恐怕隻有……

楚徊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荒謬——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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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願發現自己喜歡楚徊,是剛過十八歲那一陣,他開始察覺到內心對楚徊非同尋常的占有欲,目光不知不覺追逐著他,想陪在他身邊,想對他好。

這三年的時間盛願眼裏從頭到尾都隻有楚徊,別人誰也擠不進來,盛願雖然經常被楚徊數落、嘲諷,但是他知道楚徊的刻薄其實往往並不傷人,不會故意戳人痛處,反而細致地麵麵俱到,內心思慮周全,一直在用他特有的溫柔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