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切主題:“你說的交易是什麼?”
“我可以讓楚徊活下來,就像四年前那樣,”西利伸手拍了拍桌子上的球,擒著微笑故弄玄虛道,“至於解決辦法嘛,就在這個球裏,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個我很感興趣的問題。”
盛願道:“有話直說。”
西利好整以暇地問道:“當年楚徊從E區把你帶走,那個時候他給我的理由是他看上你了,想把你留在身邊——不過那時候你才十六歲,你們兩個在那段時間就在一起了?”
“……”
這個問題說實話確實有些出乎盛願意料,因為西利不像是有“人情味兒”的品種——他是真真正正的不見天日,連基地都很少出,每天都在搗鼓研究一些傷天害理其實沒一點卵用的實驗,怎麼忽然對他跟楚徊的“八卦”有興趣了?
盛願心裏閃過諸多念頭,但是也想不出他問這個問題的理由,但是他沒必要戳破楚徊的話,
“時間真長啊。”西利感慨似的輕聲說了一句,又道:“那麼你願意為他付出到哪一步呢?”
盛願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西利一怔,然後搖搖頭:“沒有,我隻是隨便問問。”
盛願不想跟他兜這些白費口舌的圈子,皺起眉冷聲道:“西利,你到底想說什麼?”
西利忍不住大笑起來:“不好意思,因為我其實是一向是不太相信‘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的,但是你跟楚徊之間的……那種牽絆超乎了我的認知,所以難免生了一些興趣,想要問一下而已,如果冒犯到你,不好意思。”
盛願沒答話,他跟這種冷血無情的怪物沒有什麼想法可以溝通。
——感情怎麼會虛無縹緲,那是刻在心上,流淌在血液裏,熔進骨頭的東西。
“道不同不相為謀,”盛願低聲道:“別說廢話了,有什麼話直說。”
楚徊還在家裏等著他回去呢。
西利也不再自討無趣,伸手打開了那個球,隻見球體從中間被一切為二,裏麵盛放著一個Alpha的腺體。
那腺體從表麵上看起來跟倉庫裏其他的人造腺體沒有任何區別,就是一個複雜的人體組織。
但是就在看到腺體的那一瞬間,盛願全身都湧上一股怪異到難以形容的感覺,以至於他緊緊盯著那個腺體沒有一絲反應,足足半分鍾才從嗓子裏說出兩個字:“……這是……?”
西利微笑地說:“這是你的腺體。”
盛願耳邊傳來遙遠而輕微的轟鳴響。
什麼意思?他的腺體?他的腺體不是在四年前就被破壞了嗎,盛願清楚地記得他將鋒利尖銳的手術刀插進了他的後頸,他也仍然記得那種難以言描的極度痛苦——為什麼他的腺體會出現在這裏、出現在西利手上?
西利對盛願的反應好像是非常滿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愉快地注視著盛願,輕描淡寫地說:“當時你的腺體被破壞了三分之一,刀尖再深入一分就徹底不能修複了,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保住了原樣,沒有讓它短時間進一步壞死,後來用半個月的時間進行了修補,才穩定了它的活性。”
“如你所見,它現在已經跟腺體黑市上流通的健康三級Alpha腺體沒有任何區別。”
盛願低頭垂著眼看著泡在藍色液體培養基裏的小小的一枚腺體——這是他的腺體,陪伴了他二十多年,最後從他的脖頸裏剝離出來的生命器官,甚至至今還跟他有著共鳴般的微弱反應。
如果有了這個腺體,一切就都能“撥亂反正”了,生死難題也迎刃而解。
怪不得西利會說“一定讓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