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林想到了什麼,突然道:“你在汾陽候府,有沒有和汾陽候以外的人見麵?”

甄真一怔道:“侯府的守衛,還有那個救我出去的姑娘,和那個扮作道士的人,其餘那兩人難道不是大人安排的麼?”

張學林淡淡道:“準確來說,他們兩個是督察院的,這倒是無妨,我是想問你,侯府的人,有沒有其他人見過你?”

甄真搖頭,提起當日的事,她不禁抬眸睨了張學林一眼:“侯府裏頭的細作,莫非大人是早就安排好的了?”

張學林看她神色閃爍,有幾分狡黠似的,略一挑眉道:“不錯,之前汾陽候藏著的畫像,也是他們幫忙偷出來的。”

“汾陽候沒有發現?”甄真不解,魏勉那樣心細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屋裏少了東西。

張學林麵不改色:“偷了來,立馬再放回去便是了。”

甄真掩嘴一笑。

張學林掃了她一眼,有幾分警告似的,目光卻又分明很柔和。

甄真感到二人之間仿佛有一陣暖流,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隻比過去互相遮掩時要舒心自在得多。

“你先歇息,我有事先去一趟慈銘堂。”張學林起身道。

甄真應了一聲,又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

首輔大人要去哪裏,何必……特意向她報備呢。

張學林走後不久,就有個熟麵孔過來看望她了,此人——正是元寶。

“葉蓁蓁,上回的事,香銀都和我了,我這條腿能保住,都是靠你,”元寶頓了頓,下了決心一般道,“往後,你若有什麼事,一句話就行,我元寶絕不含糊!”

甄真聞言笑了:“多謝元寶哥。這回你也救了我,咱倆算扯平了。”

元寶知道她是指前日去汾陽候府救她的事,立馬擺手道:“那可不算,我可不能搶大人的功,反正算我欠了你就是了。”

甄真眼珠一轉,微微笑道:“我倒真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天上地下,隻有你一個人能做到。”

元寶聽得一愣:“還有這種事?”

甄真朝屋外努努嘴:“往後,我的小香銀可就交給你了,你得好好待她,不許欺負她才好。”

元寶一呆,臉立馬就紅了,然後就嘿嘿地笑起來。

他平素一副機靈相,突然笑成了個傻子,可把甄真給樂壞了。

“說起來,有件事我倒想跟你打探打探。”

元寶警鍾大作:“先說好,大人的機密我可不能說。”

甄真白了他一眼:“才不是。”

“那你隨便問,知無不言。”

甄真點頭,看他一眼,慢慢道:“葉家三小姐的事,你……知道多少?”

元寶恍然:“她呀……”

他搖搖頭:“這個娘們難纏得很,大人都拿她沒辦法。也不知她先前在太後跟前說了什麼,竟然引得太後下了一道怪諭。”

“怪諭?”

“正是呢,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元寶道,“你也知道,咱們老夫人可不待見那位,可那位臉皮厚得很,照樣來找咱們大人,老夫人後來就不讓人進府,她一轉頭就去找太後娘娘了,你說,這太後娘娘也怪得很,連咱們府的大門她都要管。那道怪諭就是,葉家三小姐可以隨意出入張府,老夫人和大人都攔不得。”

甄真聽得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