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曉晨氣急,“那你為什麼不反思反思自己教得不好呢?”

“那你這話應該之前說,現在錢到手了,我也就懶得反思了。”

傅曉晨覺得他簡直像個狡猾冷血的資本家:“你可真是夠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公交車一站一站地停靠,車上的乘客上上下下,總數卻隻增不減。傅曉晨過了很久還是沒能等到位置,期間接到何雲的電話,隻說還有幾站馬上就到。她看著某位閉目養神的仁兄:“你都不告訴你奶奶幾點回家的嗎?”

“她知道。”

“……”她又問,“那下周五的毅行你參不參加?”

“嗯。”

“唐近東不是說你體力不行嗎?每天跑操都氣喘籲籲的。”

“他說什麼你都信?”

“那我是聽你氣喘籲籲的呀。”傅曉晨說,“這次還是10公裏。”

“又不用跑。”

“那你不怕走不動嗎?”她想到什麼,“我們是上午拍完畢業照再出發,走完也要中午了,難得周五放學,我們就不來圖書館了吧?”

“嗯。”

“周六呢?周六來不來?”

“不來。”

“哦,對,那天是唐近東生日,你禮物準備好了嗎?”

“沒。”

“你可真摳,上次林婉言生日你就什麼都沒送,現在你有錢了,為什麼還不……”

“閉嘴吧你。”蔣子軒聽得煩躁,起身把她按到自己的座位上,黑著張臉往後擠了好一段路。

傅曉晨目的達成,看著他高瘦的背影,心滿意足地把包放在了身前。

拍畢業照的這天,春風和煦,陽光露一點藏一點,溫度很是適宜。

按照年級組的安排,十二個班上午八點半便在中央大道兩側集合。學生們統一穿著白色的校服,背著雙肩包。老師則帶了紅色的薄外套。方鈺抱怨:“這衣服也不知道是誰采購的,尺碼又小又難看,我肚子大,穿起來更可笑。”

“消消氣。”丁念幫她把衣服甩平整:“這是毅行方便找人的,你不去就不用穿。”

“那也難看,總務處的老師審美不行。”

丁念笑,又聊了兩句,看見周文衝她招手,便走到七班和八班的方陣旁邊。

有學生在問:“周老師,待會兒集體拍完,我們能自由拍照的吧。”

“能,但時間不多,九點半要準時出發。”

“那來得及,我們後麵還有四個班呢,我昨天特地叫我爸把相機送來了。”男生興致很高,揚聲道,“誒,待會兒找我拍照啊,我免費拍,免費打印。”

他招呼得大方,也馬上有人應和,氣氛一時熱鬧得很。丁念看著這些熟悉的稚氣未脫而又初具成人模樣的的臉龐,仿佛回到三年前,也是這樣溫和舒服的日子,她陪著帶的第一屆畢業班拍完了照。轉眼間,她帶的第二屆也馬上要揚帆遠航了。

然而,這種時刻有人心懷期待,也有人興致缺缺。

傅曉晨站在女生隊尾,似乎並不開心。林婉言摟著她的肩:“不要緊的,大不了我也不穿,我跟你站一塊。”

“不行。那更醒目了。”

周文也安慰:“沒事的,拍的是遠景,看不出來。”

“不是看不看得出來,是我沒有,就是沒有。”

丁念看了眼傅曉晨,她今天穿了白色的外套,但臂膀上沒有兩條黑線,胸`前也沒有校徽。難免的,她想起那個深秋的晚上,那個丟掉校服的少女,丟掉了那個不能與外人道的秘密。

她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