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刺師看他倆小情侶吵架狂撒狗糧,先是抬手掩嘴偷笑,等待片刻後插空詢問:“您看,您這邊還有紋刺需求嗎?”
“有啊!”葉澤愷痛快應聲,絲毫沒打猶豫。
……
他倆從紋身店出來的時候葉澤愷左耳垂下方脖頸處,豎著多出一行黑色蠅頭小字,位置不算明顯,但稍微留意的話一眼就能看見,是謝彬經常給他種草莓“做記號”的地方。
葉澤愷邊走路邊舉起手機,用屏幕當反光鏡照了照,臭美道:“還挺酷的。”
謝彬瞥他一眼,悶不吭聲點點頭,忽然歎氣道:“你想清楚啊,真紋上可就洗不下來了。”葉澤愷脖子現在這行字是用紋身液描出來的,能在皮膚上留一兩星期,他剛做了紋身填料的試敏,如要這兩天沒有異樣感覺,就可以隨時打電話來預約師傅刺青了。
“謝彬,以後別再輕易說分手了。”葉澤愷緊了緊和他緊扣一起的手指,仿如歎息般低聲道:“我以前……從沒和一個人在一起超過三個月,你可倒好,咱倆好了不到一年,你隔仨月就要跟我分一回,你是老天爺派來治我的嗎?”
“我哪有?”謝彬停下腳步,臉上表情比竇娥還冤,隨即又道:“Ki總,我剛才已經被你感動了,真的,我也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再接再厲說點好聽的啊?”
葉澤愷拉著他往商場靠天井的扶攔邊站住,然後擎起一隻手開始扳手指:“上次我被季童擠懟,喝多了跟你鬧情緒,你跟我分手。再上一次,你發現是我前年假扮Kim嫖你,你二話沒說跟我分手,連個道歉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咱倆好的第一天,你在床上怎麼說的來著?先在一起,走完流程立刻分手!包括前年我假扮Kim嫖你那次,我特麼還沒菝出來你就開始攆我,所以那天我才跟你發火,把你給趕出去了。算這次,一共……五次,謝彬,女人來親戚的頻率也就比你高一點點。”他拇指食指捏在一起,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謝彬表情好似被雷劈,瞠目結舌道:“你們天蠍座都這麼會翻舊賬啊?不是……你等會兒!你怎麼把嫖我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呢?我不行了......我現在又想跟你分手了。”
葉澤愷深吸一口氣,倏然抬手扣住他後腦勺拉向自己,大廳廣眾人流如織的商場裏,謝彬被按頭親了半分鍾,他臉朝過道,不停有人扭頭側目往這邊瞧,等葉澤愷撒嘴,謝彬臉紅的像腦溢血一樣,捂臉低頭轉了個身小聲報怨:“你有毛病啊!”
葉澤愷從後麵擁住他,兩人麵向天井欄杆,從背後看仍然曖昧至極,輕聲在他耳邊絮語:“我就喜歡嫖你,想嫖你一輩子,你也隻能讓我一個人嫖,我們回家慢慢嫖好不好?”
謝彬咬住後槽牙低聲反問:“我在這裏掐死你扔下去好不好?”
葉澤愷這行紋身是刺青師聽了他倆“故事”後給他設計訂製的。謝彬早上難得睜眼比葉澤愷早幾分鍾,一偏頭就看見身旁人頸項上這行法文:這是愛的方向。
這是專門刺給枕邊人的愛語,用花體描畫出來的字母在葉澤愷起身後由上至下看更像藏文,而一般使用藏文的刺青都是六字真言護身咒,用刺青師話說,這行字可有講究了!
——出門護身保平安,入宅健體旺床事。
謝彬伸手拿指尖輕輕碰觸那行細小的字母,這是隻有他的視角才能輕易讀出的文字。
葉澤愷要醒沒醒正淺眠中忽覺脖頸像有蟲在爬一樣癢癢,想撓一把,剛把手抬起來就被按在枕邊,繼而被謝彬騎到身上來。
輕笑著睜開眼睛,看向一臉壞笑的謝彬,“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