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習慣性朝謝彬看一眼,隱約瞄見他胳膊上一塊青紫。

推開浴室門伸頭進去,眉頭深深皺起,問:“你這怎麼回事?”

謝彬“嘶!”一聲,往水幕裏縮,“冷啊大哥!你先關門,等我出去再說。”

葉澤愷隻能先給他把門關嚴,回身去刷牙,洗把臉後又轉身倚在水台邊,抱臂盯著浴房裏的謝彬衝澡。

看他一時半會兒沒有出來的意思忍不住高聲問:“你胳膊到底誰弄的?”

謝彬正往頭上打洗發水,呸掉嘴邊泡沫大聲反問:“我說我自己磕的你信嗎?”

葉澤愷往前一步挨到浴房門邊,跟他隔門縫說話:“放屁,你給我表演一下怎麼磕出一排手指頭印來?”

謝彬轉過身去拿後背對著他,衝掉一身泡沫,道:“季童回來了,看見我還沒和你分手,來找我理論。......給我遞個浴衣。”

葉澤愷拉開條門縫把毛巾料浴衣給他塞進去,一邊道:“你這話放一起我怎麼聽不懂?咱倆談戀愛關他屁事?他算哪根蔥?還理論?理論得著不?還有他之前不是說不回來了嘛?”

謝彬推門出來,拿毛巾擼頭發,表情無奈至極的白一眼葉總:“我也想知道……然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葉澤愷拉過他胳膊推起寬鬆的浴袍袖子,口中嘖嘖有聲:“這是多大的仇,下這麼重的手……你欠他多少錢?用不用我替你還點兒?”他當然是開玩笑的,心裏已經燃起熊熊怒火,直想拿刀出去砍人。

謝彬自己也低頭查看那塊淤青,搖頭歎氣:“可能有什麼誤會吧,他非說是你讓何學禮在水鎮酒店裏那個我……”

葉澤愷一愣,“他怎麼知道你那件事?你跟他說的?”

謝彬收回手臂往屋裏走,大概時間過得足夠久,自己感覺也淡了,漫不經心道:“我那次手被人綁出兩條印子,趕巧叫他看見,後來他還去那邊偷偷調查來著,非說那件事跟你有關,我說你那晚根本不在酒店裏,他又覺得那個人是何學禮……啊!腦洞大的人可真要命。”

葉澤愷驟然僵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聽謝彬說完覺著自己指頭尖都涼了,心說季童怎這麼可怕?憑腦洞就把事情還原個七七八八……好在謝彬被自己攏住心,沒往這邊細想。

謝彬回頭看他仍站在衛生間門口,問:“怎麼了?想啥呢?”

葉澤愷尬笑兩聲:“我在想他腦子怎麼長的這麼離奇?我瘋了我在自己家產品發布會上搞這種事情?萬一叫人揚出去,不是連百麗潔都毀啦。”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手心一直在冒汗,還要裝出一副不以為然十分委屈的樣子,反問:“這人倒底怎麼想的?我說,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因為擔心自己不自覺的緊張神情,幹脆假裝口渴,低頭出臥室跑廚房去倒水喝。

謝彬追到門口,衝他喊:“給我帶杯溫的回來多謝!”

葉澤愷自己喝完又給謝彬倒兌一杯溫水,謝彬站門口繼續對他解釋季童的腦洞與推理:“他說那家酒店監控密度很大,能進活動區的一定不是外人,能拿到房卡的肯定和公關公司有關,你那時候饞我身子,所以肯定是你幹的。”

“啪!——”葉澤愷手裏的水杯沒拿穩掉地上,玻璃碴子散了一地。

“你別動!”立即出聲製止作勢要上前幫忙的謝彬,道:“你先去吹頭發,我收拾完把水給你拿進去。”他現在心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了,哪還敢跟謝彬近距離打照麵?

謝彬倒沒多想,答應一聲回臥室裏去拿吹風機吹頭發。五分鍾後葉澤愷端一杯溫水放到他手裏,然後從背後擁住他,提議道:“我明天去找他談一談吧,作為你現任監護人,咱們禮貌的表示一下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