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給他講解,“拿注射器把這個球裏的液體抽出來就能拔出來了,他下午剛戴上的,放心,好摘。”

葉澤愷拿一包消毒棉簽跟一隻新注射器回來,嘩啦一聲把隱私隔擋拉起來。

謝彬仍舊死死按著被子瞪葉澤愷:“你要幹嘛?”

葉澤愷揚揚手裏簡單的工具,“放心,我學會了,放鬆一點,我能搞定。”

謝彬神情糾結小聲抗議:”不是……你來真的嗎?那個針頭那麼長!“

葉澤愷微笑著拿眼神安慰他,“真沒事,特簡單,相信我的技術,要不你得等到八點,這現在天還沒黑呢。”

“啊?啊……”謝彬終於動搖思想,那玩意實在不太舒服,通紅著一張臉自己把被子掀開,猶豫囑咐:“你可輕點兒。”

“放心吧……”葉澤愷把空針筒放一邊,小心翼翼把謝彬褲子往下拽一截,然後按護士教授的方法現學現用,捧著謝彬那東西仔細消毒,拿兩根碘伏棉簽前後左右來回擦好幾遍。

謝彬小聲催促:“你能不能快一點兒?我這……我特麼……”快被你摸出反應了。

葉澤愷緊張,嗯嗯點頭,說你別著急,馬上,馬上就好了哈。說著拿起大號針筒拆封。

謝彬看見那個針筒就發悚,一紮長,手指頭那麼粗,明知道不是用來戳自己的也緊張,趕緊抬手把眼睛捂上。

但其實用針頭從留置球裏抽水的時候根本沒感覺,倒是摘管往外拽的時候那個酸爽相當一言難盡。

謝彬等他把管摘下來趕緊自己拽起被子捂個嚴實,表情尷尬的把臉扭到一邊。

葉澤愷拎著尿袋跟他說:“你等會兒,我去洗個手給你拿飯吃。”等他出去,謝彬才把手伸進被子裏悄悄提褲子。

謝彬這遭劫難凶險,但好在昏迷的時間短暫,雖然在ICU裏躺著,但狀態明顯比鄰床幾位活潑有精神。

等葉澤愷回來扶他起來吃飯時,謝彬哎呦一聲,手捂胸口,“好疼!”他說著拎起衣領低頭看,肋骨中間有巴掌大一塊淤青,此時一動換直疼的嘶嘶吸氣。

表情難以置信的抬頭問葉澤愷:“還有人打我?這……有點兒過份了吧?”

“不是!沒人打你。”葉澤愷也湊過看一眼,一臉心疼的托住他後背,把枕頭立起來給他靠著,“做心肺複蘇按的。”

謝彬小口吸著氣兒嘀咕:“我的媽呀好疼……會不會肋骨給我按折了?”

葉澤愷聽得想笑,又很想哭,表情略顯扭曲的抿抿嘴巴,安慰:“不會的,我看著按的,沒折,就是差點沒氣兒了。”

謝彬抬頭看他一眼,倆人目光對視,葉澤愷一雙通紅且水汪汪的深邃眼眸,讓謝彬莫名覺得自己被電了一下。

隨即內心一陣唏噓。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過那些慌言跟欺騙該多好。

飯後謝彬又眯了一會兒,七點來鍾的時候接到他爸打過來的電話,說已經到醫院樓下,問具體哪間病房?

葉澤愷自告奮勇下樓接應,到樓下一看,好家夥,三輛京A車牌烏黑程亮的奧迪A8在大門口下客區一字排開。

這明顯是從帝都開過來的。謝彬家在杭州,飛到帝都三輛官車開道保寧?

葉澤愷吞了口唾沫,心說謝彬對家裏的事情總是三緘其口,這到底什麼背景?他們這些生意人對座駕向來敏[gǎn],在街上看見好車會自然不自然的瞄一眼判斷對方身份。

像葉澤愷這種大廠少東家,勞斯、賓利他可能不放在眼裏,但A8肯定會悚一悚;由其在北方,開到大街上的除了紅旗也就A8夠橫了。

中間和尾車的司機,還有前車也下來一男的,三人給後麵兩輛車後排開車門,接著一男兩女出現在葉澤愷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