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受了多重的傷。
後脖頸一直延申到背脊,整個後背都血淋淋的,而白清淮卻一聲不吭,緊抿著唇,仿佛受傷的人不是自 己。
還順便安慰他道:“喂,被酒瓶子砸的是我,你怎麼哭個不停。”
林奈柚吸吸鼻子,看了一眼白清淮,哭的更凶了。
林奈柚一抽一抽說道:“我......鳴鳴鳴......我控製不住......我哭,我停不下來......鳴鳴鳴......”
白清淮索性閉上了眼。
醫生檢查完傷口,說需要縫針。
接下來的過程林奈柚就不能在一旁陪同了,關上的診室大門將林奈柚撕心裂肺的哭聲隔絕在門外。
白清淮心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不是包紮一下傷口,而是失血過多要死了呢。
隨著男性和男性的婚姻開始合法,這座城市裏,已經有太多的情侶敢於將愛情暴露在陽光之下。
正在給白清淮打麻藥的大夫問道:“外麵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白清淮淡然的表情頓了一下。
外麵的小哭包?他男朋友?
沒有多想就否認:“不是,隻是同學。”
等白清淮縫完針,從診室裏麵出來,外麵的哭聲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
白清準第一眼沒看到林奈柚,往外走了兩步才在前麵走廊靠邊休息的凳子上看見林奈柚。
他一頭小卷毛,配上精致的五官,特別像外國的洋娃娃。
臉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淚痕,此刻卻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本來在手上拿著的手機,也不知道怎麼滑落在腿上,萬一遇見心懷不軌的人,一個順手就能把手機拿 走。
白清淮偷偷歎了口氣。
他這個小同桌,還是這麼讓人不省心。
他輕輕捏了捏林奈柚的臉:“起床了。”
林奈柚眼睛動了動,長長的睫毛顫了兩下,才稍微清醒地睜開了眼。
看清是白清淮的模樣,撇了撇嘴,又差點哭出來。
白清準提前察覺了林奈柚的意圖,冷聲道:“不許哭。”
林奈柚這才憋了回去。
從過年前放假一直到現在,林奈柚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白清淮。
白清淮家裏出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班級裏之前跟白清淮有過節的人,也在班級群裏一直對他冷嘲熱諷。
身處陵水高中最重點的一個班級裏,裏麵的學生大多家境優越,身份背景哪怕在帝都這個權貴遍地的地 方,也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這個小圈子也是一個最能體現社會踩低捧高落井下石的地方,白清淮會選擇退 學,林奈柚一點也不奇怪。
林奈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扶住白清淮的胳膊:“今天謝謝你呀。”
白清淮沒有太大情緒:“沒事,就你這細皮嫩肉的,砸一下不得哭一年。”
林奈柚癟了癟嘴:“你明明也很嫩啊。”
就脫衣服的時候,身上露出來的肉,也是又白又嫩,他都看見了。
白清準沉下眸子:“你說什麼?”
林奈柚看著白清淮危險的眼眸,吐了吐舌頭,趕緊道:“沒什麼,沒什麼。白清淮,你為什麼也在夜市 呀?”
“打工。”
“打工?”林奈柚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這個同桌家裏出事之後,真的好可憐呀。
出了醫院,林奈柚家裏的車已經停在門外,他強烈要求送白清淮回家,白清淮拗不過他,隻好同意。
林奈柚沒想到白清淮現在居然住在這種地方,一個老舊的舊式磚瓦樓,走廊裏漆黑一片,樓道的垃圾道 不知道是不是在幾樓被堵住,整個樓梯間都充斥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酸臭味,林奈柚沒忍住幹嘔了一聲,差點 直接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