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幸,依幸,醒醒啊!小懶豬!”
睫毛微微地動了動,雪白的天花板在迷迷糊糊中映入。傅彥羿看著病床上的芊憂終於睜開的眼睛,喜極而泣,激動地握著她的手臂,興奮地叫道:“你終於醒了,芊憂。”
“幾天了?”韓芊憂掃視了四周,沒有哥哥的影子。剛才的聲音是做夢吧。
“兩天了。”傅彥羿斂下睫毛應道,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不過她終於醒過來,沒有放棄她的生命,這比什麼都重要。
“兩天?”韓芊憂猛然坐了起來,她居然昏迷了兩天,這可怎麼辦呢?世勳一定會擔心死的,這可怎麼辦?
“芊憂,你怎麼了?”傅彥羿見她一臉驚恐的樣子,擔憂地問道。
“我要馬上回去。”韓芊憂掀開被子,快速地下了床,傅彥羿不悅地抓住她的手,怒吼,“你要幹什麼?”
“我要馬上回去。”韓芊憂堅決地應道,手無力地甩開他的手。
“韓芊憂,你不要命了嗎?”傅彥羿激動地板著她的身體,大聲地喊道。
“難道我要命,就可以讓我一直活下去嗎?”韓芊憂冷冷一笑,如果真的可以那樣的話,那不管要她做什麼都可以。
“先檢查一下身體,觀察一兩天再走。”傅彥羿無奈地放下鉗住她的手臂,低聲請求道。
“不行,我不可以再呆在這裏,世勳會擔心的。”含著絲絲的淚光,韓芊憂抿了抿嘴,聲音微弱地解釋道。兩天不見了人影,現在的他肯定在四處尋找的。
“世勳擔心?難道你不怕他知道你的身體嗎?”傅彥羿目光凝視著她,威脅道,“你現在情況很不穩定,隨時都可能再病發的!”
“我的身體我自己很清楚,我現在必須要回去。”韓芊憂堅定地回應道,臉上毫無表情,不禁讓傅彥羿瑟瑟發抖。她對自己竟是這樣子的冷漠,那個男人就那樣值得她付出嗎?冷笑,癡狂,可悲,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自我虐待。
一樓的大廳處,剛幫母親領了藥的柳煥皓正想打電話給母親,就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倉促地從電梯走了出來。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心還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刻陷了下去。
“韓芊憂。”他用著極其冷漠地聲音喊道。在她消失的那段日子裏,每一個白天,每一個黑夜,這瘦弱的樣子都在他的夢境裏徘徊。即使後來發現了李秘書和高秘書和她的關係。以及這三人的無故失蹤,傅翔忠的忠告後,才明白這一切隻是她的手段,她的報複,連對自己的感情也不過是一場虛假的戲。可是,在婚禮上又一次見到她時,他還是忘不了她,還是很想去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即使知道那隻是一句句的謊言。
“柳煥皓?”韓芊憂的臉色一沉,心裏忐忑不安,現在還不是見他的時候。
“你怎麼會在這裏?”看著她那蒼白得嚇人的臉色,柳煥皓心裏依舊是對她放心不下,擔憂地問道。
“我過來看看傅彥羿。”韓芊憂隨便扯了一個理由說道。
“是嗎?”柳煥皓狐疑道,想起了傅翔忠在警察那裏所說的話,雖然後來說是一場誤會,可是她的臉色卻讓他不禁起了懷疑。
“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韓芊憂別過頭,從他身邊快速走過。
“你到底有什麼病?”柳煥皓眉頭緊鎖,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問道。
韓芊憂身體微微一顫,隨後又緩和下來,除了傅彥羿和傅翔忠,別人不會知道的,所以他隻是在猜測而已,“你想太多了。”
“是嗎?”柳煥皓狐疑地走到她的麵前,她這種冷淡淡的表情更讓他懷疑。
“我有必要騙你嗎?如果真的有病,我還真的想告訴你,這樣同情分不是又高一點嗎?”韓芊憂冷笑道,奇怪柳煥皓為什麼對她態度大變,難道他知道什麼內情嗎?
“為什麼需要我的同情分呢?”柳煥皓細細地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抓住了那一瞬間閃過的不安。
“當然需要,這麼久不見,煥皓卻用這麼冷淡的態度對我,難道不好奇,不傷心嗎?”韓芊憂嘴角向上歪歪一翹,看似妖媚,卻冷得刺骨。
“難道你希望我對你糾纏不清嗎?”柳煥皓冷眼相對,心裏卻帶著一絲的期待。該放手的就應該放手,他是記得母親的話,可是真的要這樣做確實很難很難,甚至明明知道是欺騙也寧願就這樣活在虛幻中。
韓芊憂在他的這一句反問下,臉色微微冷淡了下來。他不是柳桓峰,沒有必要這樣折磨他,何況他一開始就是無辜的。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柳煥皓卻又用那冷漠的聲音叫住了她。“李秘書和高秘書是你的人,對吧?”柳煥皓冰冷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