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海邊的沙灘上,一個四歲的小女孩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裙子,身上披著一件很不搭調的陳舊的黑色毛衣,手上拿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在清涼的海風中轉來轉去。
身著一件黑色西裝的樸世勳麵容滄桑地從一輛黑色的沃爾沃走了下來,安靜地走向人煙稀少的沙灘上。剛好過了黃金假期,沙灘上已經沒有什麼遊人了。一根香煙點了起來,放在嘴邊,五年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呢?兩年前去過一次美國,卻沒有看到她的影子,難道她已經離開了煥皓嗎?
“叔叔,不要吸煙。”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嘟著嘴走到樸世勳的旁邊,拉了拉他的褲腳。兩個甜甜的酒窩時時刻刻都掛在她那胖嘟嘟的臉頰上。
“你是?”樸世勳眼前一陣迷茫,那雙眼睛很像一個人,可是沒有他腦海裏那個人那樣冷漠,也許是錯覺吧,居然突然覺得她是她。
“媽媽說吸煙對身體不好的。”小女孩嘟著嘴盯著樸世勳手上的那根香煙,皺了皺小小額頭,手上的那些百合花都快給捏皺了。
樸世勳蹲了下來,看著小女孩手上的那些百合花,是卡薩布蘭卡,以為這一輩子再也不會癡迷於這種花,可是見到了心依舊還是疼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樸世勳心裏有一股莫名的喜悅,很想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誰。
“我叫樸蘭萱,媽媽說要我像卡薩布蘭卡一樣的幸福,萱草一樣的沒有憂愁。”蘭萱笑嘻嘻地說道,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顯得更加得清晰。
“你媽媽喜歡卡薩布蘭卡?”樸世勳微微一震,會是她嗎?她口中的媽媽會是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嗎?冷笑,她又怎麼會在這裏呢?
“恩,媽媽喜歡,蘭萱也喜歡。”蘭萱樂滋滋地想到。
“你一個人在這裏,爸爸媽媽不擔心嗎?”樸世勳摸了摸她的頭頂,柔和地說道。很久都沒有感覺這麼舒適了,也許這個小女孩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吧,讓他的心總覺暖暖的。
“我沒有爸爸。”蘭萱低下頭,嘟著嘴應道。樸世勳心頭一顫,一股衝動讓他把小女孩摟到自己的懷中。“叔叔做我的爸爸好不好?”蘭萱伸出小小的頭顱,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叔叔怎麼可以做你爸爸呢?而且你媽媽也一定不會答應的。”樸世勳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寵溺地說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太單純了。
“我媽媽在兩年前已經離開了,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了。”蘭萱眼裏泛著一些小水珠,吸了吸鼻子。她真的很想媽媽,但是兩個叔叔都說媽媽要在上帝的身邊才會幸福快樂,身體才會好起來。
“可是。”樸世勳心頭一澀,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蘭萱的這句話心猛地一陣刺痛就像兩年前的那次莫名的抽痛一樣。
“叔叔怎麼了?”蘭萱見樸世勳捂著心口似乎很難受的樣子,擔心地問道,小手不斷地撫著他的心口。
“叔叔沒事。”樸世勳身體微微僵泄,蘭萱的小手依舊撫著他心口的位置,甜甜一笑,“媽媽說這樣子就會很舒服的,心就不會疼了。”
“你媽媽一定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樸世勳微微一笑,可是自己卻沒有發覺自己臉上的笑容,五年,許是習慣了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恩,大小叔叔也是這樣說的。”蘭萱歪了歪小腦袋,得意地應道。
沙灘的小屋前麵,柳煥皓著急地四處尋找蘭萱那個小小身影,傅彥羿惡狠狠地瞪著他,凶巴巴地喊道:“柳煥皓,叫你看著一個小孩子也能看丟,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守那麼大的一間公司。”
“傅彥羿,你就很厲害了嗎?叫你買一束話花也買那麼久,那些病患沒有死在你的手上還真是福大命大。”柳煥皓反駁道。從跟韓芊憂一起去到美國後,這兩個家夥就像八字不合的冤家一樣,每天總會吵個不停。
“放心,隻要不是你的話,我都會拚死相救的。”傅彥羿氣得牙癢癢地回應道。
“你也大可省心,就算全世界的醫生都死光了,我也寧願病死也不需要勞駕你。”柳煥皓冷眼地瞪了回去。
“大小叔叔。”蘭萱樂滋滋地從遠處小跑過來。
“小萱萱。”兩個惡心巴拉的男人嬉皮笑臉的同時叫道。
“小萱萱,今晚跟大叔叔回家吧。”柳煥皓把她抱了起來,寵溺地問道。
“小萱萱今晚應該是住在我家。”傅彥羿一把把蘭萱從柳煥皓的手中搶了過來。
“小萱不想見外婆嗎?”柳煥皓引誘到。傅彥羿轉過身背對著他,“今天可是輪到小萱到我那裏小住了。”
“小萱萱。”柳煥皓用那膩死人的聲音轉到蘭萱的麵前,目光閃爍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