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在裏麵找到了上古傳承,得到了合適的功法,之後修為大漲。就前兩天,他結嬰了。”

即使他們已經是第一大派,門派中結嬰的弟子也不過是個位數。何況還是江自流,區區三靈根,而且從他拜入宗門到如今僅僅隻過了八年。

從十二樓秘境出來之後,江自流便很引起了一番轟動。前兩日他結嬰的消息一傳出來,更是滿門震驚。

容予當時也十分震驚。原文裏可沒這麼一遭,可江自流還是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得到了足以扭轉敗局的轉機。那時容予甚至真的短暫地懷疑了一下,莫非江自流真是什麼“天命之子”?

不過見陸識途神色凝重,容予又笑道:“無需擔憂。越境取勝難則難矣,但並不是全無可能。何況你是劍靈根,對劍之一道的領悟無人能及,戰力應當遠勝同境界之人。我相信你。”

他這話並不是假話。從穿進來的那一天開始,冥冥之中他仿佛就能夠清晰地窺見陸識途該走的那條路,而且並不是原著中被男主踩著上位的路,而是一條嶄新而光明的路。正是隱約受到這樣的指引,他才能夠為陸識途步步謀劃。也因此,他一直堅信陸識途能夠做到。

容予的神情堅定又溫和,陸識途看著他,不由怔了怔。容予打斷他:“你既然回來了,得去太虛山走一趟,和太虛堂那邊說一聲。你休息好了便動身吧。”

說完這些話之後,容予有些疲憊地微闔雙眼,身上隨之生出一些慵懶倦意。這些日子以來,不知怎的,他似乎越來越嗜睡了,每天都必須要有午休才行。

陸識途低低應了一聲,便出門去了。他禦劍行至太虛山腳下,卻被小道童告知今天太虛堂主事休沐,若有事隻能改天再來。

他隻得打道回府。進了洞府,他本要直接回偏房中,卻在內院門口猝然停下腳步。

院子中央,銀杏樹下,是他熟悉的一幕。今日太陽好,容予便又睡在了樹下的榻上,陽光從枝椏間漏下,映在他身上,斑斑點點,明明暗暗。

然而容予身邊站了另外一個不熟悉的人。江成雪站在容予一側,正伸出手,在容予臉上遮出一片小小的陰影。容予就那樣無知無覺地安然睡著,江成雪似乎也完全不覺得累,抬著手一動不動。

他一身黑衣,背對著陸識途,似乎完全沒察覺到身後有人來,隻微微低著頭,似乎在專注地看著容予。那背影乍一看,竟是和陸識途自己有些相似。

下一瞬間,江成雪卻突然動了。他擋著光的那隻手慢慢放了下來,然後纖長手指輕輕撫上了容予額間。

接著,他用那隻被陽光映照得有些透明的手,輕而又輕地將容予臉上的碎發攏到一邊,然後手法輕柔地開始沿著額角撫摸著容予的頭發。

他極有耐心的樣子,一下一下慢慢撫摸著。即使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也能體會到幾分繾綣柔情。

若說攏頭發的動作還可以算在尊師重道的正常範圍裏,這撫摸頭發的動作就帶上了不容錯認的曖昧意味。

那手法像是在擼什麼小動物,容予並沒有受驚,反而像是有些享受,仍舊睡得很沉,輕輕側了側頭,白皙的側臉掠過一線光,含混地哼出一聲鼻音。

陸識途愣在原地。他的手早就不知何時攥成了拳,然而見到這一幕,他的心髒卻突然開始劇烈搏動,身上也一陣涼一陣熱的。他知道這一幕很不對勁,自己此時應該上前阻止江成雪,然而他的腳卻像是生根了一般,動彈不得。

江成雪的動作還在繼續。他順了一會容予的頭發,而後收回了手,輕輕俯下`身子。

他的臉與容予的越貼越近,他的目的也越來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