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欠情(1 / 2)

周萋畫把春果扶回塌上,簡單為她脖頸處的傷口,又察看了麗娘的情況,一切沒大礙後,去院中將黑衣人遺落的火把處理掉,這才匆匆回了自己寢房。

一進門就見白衣男子半蹲在地上,他已經重新紮好了戰帶,正撿拾著撒落到地上的宣紙,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男子沒有轉身看,卻緩慢出聲,“你把東西藏在這裏麵了吧?”

周萋畫沒有立刻說話,眼眸落在那條自黑色的戰帶上,那如柳般柔韌的軟劍就藏在他的腰間?

這到底是怎樣的人?

“抱歉,我不知你說的是什……”周萋畫壓製住好奇,抬眸看了過去,“麼”字還沒出口,就見那白衣男子用食指跟中指從地上夾起一長形紙張。

借著搖曳的燈光,周萋畫認出正是剛剛她怎麼也找不到的那張銀票。

周萋畫剛欲上前,白衣人卻翛然轉過了身,被銀質麵罩下的眸子,浮起一抹笑意,“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嗎?那某就不客氣了!”說著夾著銀票就朝懷兜裏塞去。

“等一下!”周萋畫著急出聲,見白衣男子的手隨著自己製止聲停住,周萋畫一個箭步上前,趁其沒有防備之時,奪下了銀票。

“你父母沒有告訴你,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嗎?”周萋畫站穩腳步,冷然出聲。

白衣男子的嘴角抖動幾下,眼中的笑意瞬間當然無存,換上了騰騰殺氣。

周萋畫知道,出現這種表情,多半是因為剛剛自己的舉止激怒了他,拉了拉衣袖,抬首迎著白衣男子的眼眸。

眼眸裏的殺意,卻隻存在了一瞬間,隨後便恢複了平靜。

周萋畫略感詫異,連連後退以求自保。

就見男子伸手進袖袋,手再次出現時,多了兩張銀票,他抬起眼眸直直盯著周萋畫,眼眸透出寒潭般冷澈的幽深,“某出二百兩,換你手裏的銀票!”

周萋畫頓悟,這白衣男子果真跟白天的命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你也想要這個?”周萋畫邊說,邊朝白衣男子抖了抖手裏的銀票。

白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

忽而他眉頭緊皺,而後踉蹌後退,痛苦地捂住了胸口,身體往後一傾,下一秒,整個人如倒塌的石碑一樣,傾到了地上。

周萋畫連忙上前,卻見剛剛還是一副英雄模樣的剛毅之臉,如雪一樣蒼白,眉頭緊蹙著,眼睛卻一直在努力睜著,周萋畫低聲驚呼:“你怎麼了?”

男子按在胸口的手,隨著周萋畫的詢問,滑落到地板上,一簇殷紅如桃花瓣一樣透過他的白色袍衣浸了出來,他啞著聲音道,“你說呢!”

他這聲音帶著一股厭煩,周萋畫皺起眉頭,痛罵自己多管閑事,恨不能拂袖離去。

但這裏是自己閨房,她又能到哪去,更何況男子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周萋畫扶下身子,“我來幫你!”

她用力將男子放平在地板上,手還沒觸碰到男子的身體,她的手就被鉗住了,男子如箭的一般鋒利的眼光射來,充滿敵意,“你做什麼!”

周萋畫氣憤至極,忍住怒氣,反問道,“你說呢,打算殺你,你信嗎?”

白衣男子抓住周萋畫的手再次用力一份,他輕輕閉上了眼睛,考慮片刻後,鬆開了周萋畫,“在下秦簡,還望娘子相救!”

秦簡,周萋畫心中默念一下這兩個字,眼眸滑過那紫黑色的戰帶,斟酌一下,“地上太涼,移到塌上!”

她說著,就拉起秦簡的一條胳膊放在自己肩膀,而秦簡則手撐地,兩人合力下,秦簡的身體順利離開地麵,周萋畫拖著秦簡,將他移到了塌上。

周萋畫手指搭在秦簡的脈搏上,脈搏細慢不齊,比她想象中要嚴重很多,她抿著唇,又檢查了眼底、鼻下等,沉吟片刻,道,“現在要給你身體做檢查!”

麵具下那微閉的眼眸,猝然睜開,帶著警惕與不解。

周萋畫繼續說道,“是你自己解開衣袍?還是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