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煞費苦心(二)(1 / 2)

冬雪這話一出,首先做出反應的不是周萋畫,而是春果,春果伸手拉一下冬雪,示意她不要隨便惹周萋棋這個祖宗。

被春果這麼一拉,冬雪沒有退步,反倒直了直身子,腰板挺得更直了,她才不信這個旁支豬頭會把自己怎麼樣。

這下可徹底惹鬧了周萋棋,就見她的豬頭瞬間變成了豬血色,她抿一下嘴唇,破口大罵,“哪來的下人,姑奶奶說話,關她屁事,來人那,給我綁了!”

冬雪的話確實不是一個侍婢該說的,但也犯不著周萋棋動手,周萋畫眉頭一皺,厲聲道:“二姐姐,犯不著犯不著這麼大火氣吧,我的侍婢犯錯,我自會教訓,難不成你還想像上次在大街上教訓春果一般!”

“哎呦,不說這事我還忘了,把春果一塊給我綁了!”周萋棋瞥一眼春果,又記起了張義的事,繼續撒潑。

一看女兒又要鬧事,年氏可不敢順著她的性子,一把把她拉下,連忙起身給周萋畫道歉,“四娘啊,棋兒這是受了冤,心裏難受!”

年氏眼梢掃過周萋畫,見周萋畫麵無表情,忍不住施壓,“都是自家姐姐妹妹的,誰有個閃失,對其他人來說都有損啊,四娘您說呢!”

本來周萋畫對周萋棋的撒潑沒什麼感覺,但聽年氏這麼一說,心中不悅,年氏的意思是說,若周萋棋真招惹上了什麼麻煩,其他娘子的名聲都會有影響的。

可偏偏周萋畫對這名聲什麼的最不在意,莫說是有影響,就是能直接把我跟董家的婚約影響掉了,那才是好事呢。

周萋畫一瞥眼,看一眼衛琳緗那似笑非笑地臉,強壓一口氣,“嬸娘,兒自然知道二姐姐心裏難受,但事情既然已經如此,就更應該直接麵對了,兒現在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二姐姐若還想讓四娘幫著洗冤,那就誠懇回答,若是覺得四娘是多管閑事,那四娘走就便是!”

“好,棋兒,快,快認真回答你四妹妹的問題!”年氏拉一把周萋棋。

“我都說了,沒人證明,我跟那死人分開時,大家都在前廳裏忙碌,上哪找證人啊!”見自己母親也不站在自己這邊,周萋棋委屈地一屁股坐在方凳上,嘟囔道。

周萋畫瞥眼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糾纏在這個問題裏,“聽說你曾跟那汝英要過首飾?遭拒絕後,曾威脅過要她的命!可有此事!”

這次周萋棋沒有撒潑,氣焰穩定了些,“是,我是看她頭上有支簪子好看,就想要來戴幾天,可誰曾想,那死人竟然一點也不跟我麵子,竟然給拒絕了,我就隨口說了那麼一句狠話!”

聽周萋棋這麼說,周萋畫倒是也能明白,這麼個小潑婦在麵子受損後,指不定會說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話。

“哎呀,我記起來了!”周萋棋突然一聲大叫,扭身,直奔周萋書而去,“當時我跟那死人討要發簪時,周萋書你可是在場,莫不是你報得官!說,是不是你這個賤人!”

周萋書本就生性膽小,被周萋棋這麼一逼,立刻麵紅耳赤,眼眶泛淚,身體抽搐,結結巴巴地說道:“二,二姐姐,你,你怎麼這麼說,我,我哪裏有!”

“不是你,還有誰,當時就你在我房裏,知道這事的除了你不可能有其他人的!”周萋棋氣勢逼人,那副架勢活脫就要把周萋書給吃了。

胡氏見自己女兒受氣,焦急不已,是有心開口,又怕惹了麻煩,竟也焦急地哭了起來。

周萋畫一看這對母女一個德行,心軟道,“二姐姐,說不定是汝英被你威脅後害怕,自己說給小姐妹聽,而後被人傳了出去也說不定!”

周萋棋一聽這話也在理,惡狠狠說了句,“最好別讓我逮住是你,否則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推理、破案時,最怕遇到周萋棋這種東一榔頭,西一斧子的人,原本明朗的思維也被她攪和成了一鍋粥。

見周萋棋如瘋狗似的亂咬,周萋畫一陣心煩,她站起身,淡然說道:“兒先去找個肅靜的地方好好想想!”

說完這句,也不看年氏的表情,便帶著春果跟冬雪出了廳堂,來到回廊上。

她踱著步子,在回廊上走了幾個來回,邊回想汝英屍體的征象,邊開始順思路,待那年氏等不及,出來尋找自己時,她已經把能證明周萋棋不是凶手最有力的證據找到了。

抬頭看,那挑開幕簾探出腦袋,滿臉焦急的年氏,周萋畫拉一拉披帛,微微施禮,示意自己這就回去。

年氏微微鬆口氣,探回了頭。

年氏把腦袋收回去後,微挑的幕簾後,出現了衛琳緗一臉焦急的粉嫩玉臉。

衛琳緗在那幕簾窄窄的縫隙裏,跟周萋畫對視一眼,而後迅速抽離。

她對周萋棋的事需要這麼上心嗎?周萋畫詫異,忽而想到什麼,她停下步子,對春果、冬雪說道:“過會兒,若是差役出現,你們二人記得給我仔細看,看有沒有人私下跟差役接觸,若是有,跟上去,不要打草驚蛇!”